尤臻是受害者,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来走程序做一下笔录,就是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点,结束的时候外面的日头都已经偏西了,她还没出去的时候就从窗户口看见了外头的“盛况”,这使得她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差了。
那个私生粉被带走的时候恰巧被人拍了下来,再加上酒店员工的口风也不是很紧,一来二去,宁安市叫得上名字的娱乐媒体都得到了消息,纷纷闻风而来,虽然不敢直接堵在警局门口,但一条马路对面可乌泱泱的全是人。
“来得还挺齐全。”尤臻凉飕飕地说了一句,神情已经全然冷了下来。
邢易一直盯着她的手腕,口供录到一半她才发现那处地方有一圈骇人的淤青,虽然尤臻说不疼,但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走吧,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尤臻看着自家经纪人作势要往外走,连忙拽住了她的衣角:“怎么走?你没看见外头的那一圈人?”
邢易叹了口气:“我要是连这种情况都考虑不到,还有资格做你的经纪人吗?放心,我叫了人来。”
尤臻半信半疑地跟着她走了出去,然后就见警局门口停着一辆巨大的SUV,将一街之隔的视线挡去了大半,车旁边站着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是李筱音。
她原本目光微垂,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察觉到尤臻和邢易的身影之后就连忙抬起头来,脸上凝重的神色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上车吧。”李筱音替尤臻打开了车后座,等两人坐定之后才缓缓地发动了车子,直接将人从一众媒体面前明目张胆地接走了。
尤臻在看见李筱音的一瞬间确实惊讶了一下,毕竟她最清楚这两人之间有多么的不对付,谁能想到邢易居然拉下脸来联系了她。不过这惊讶也没持续多久,尤臻很快也明白过来。
李家在军政方面的关系极深厚,更别提李筱音在宁安已经待了好几年,开车在警局门口接走两个人算不上什么难事。
不过这可能扯出别的问题来……尤臻从贴了单向膜的车窗望出去,视线随着车的行进缓缓滑过一堆神色懊恼的采访记者,她侧过头低声问了邢易一句:“确定他们不会乱写什么吗?”
邢易周身的气场还是暗沉沉的,看不出来平时和软的样子:“别担心,他们聪明得很,不知道多懂得趋利避害,今天这一出看在眼里,但凡是个聪明的心里都应该有谱了,就算真有笨的,事后再沟通一下就行。”
此话一出,尤臻总算能不那么担心,她的手臂也随着身体的放松一下子滑落下去,磕在了车门上。
“嘶——”正好砸到了伤口,尤臻一下子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去医院!”
邢易和李筱音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过车里的气氛反倒是因为这个古怪地凝滞了几秒,直到邢易先回过神来,她自责地说:“我刚刚居然忘了!臻臻的手腕被那个疯女人给捏出了淤青,我觉得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一下比较好。”
碰到的这下确实疼得厉害,尤臻不再逞强,默认了邢易说的话。
李筱音沉默着听完了邢易的解释,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眉目间的阴云隐约间变得更加沉重了,尤其是她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尤臻的伤处之后。
“去私人医院吧,先拍片子,我认识一个医生。”李筱音沉着声说,然后就打转了方向盘。
尤臻只觉得疲惫:“不用拍片子,她不过一个小女生,哪有那么大的力气,买点药擦擦就行了,不用这样兴师动众。”
“一个小女生?”邢易讽刺地重复了一下尤臻的话,“你还是先看看自己的手腕吧,肿成猪样还有空儿给别人开脱,总之该做的检查一项都不能少。”
“我哪里是在给她开脱……”尤臻百口莫辩,眼见着李筱音也不去反驳邢易,也就明白这一通忙碌是免不了了,只能小声吐槽道,“平时斗得跟急眼兔子似的,现在倒是统一战线了……”
隐秘、安全又昂贵地检查了手腕之后,尤臻虚怀若谷地听取了那位表情不能更臭的年轻医生的医嘱。
“骨头没问题,没折也没裂。”讲到这里医生看了一眼旁边两人脸上明显是松一口气的表情,在心里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今晚上回去之后先冷敷,二十四小时以后再热敷,淤青很快就能散。”
“好的,麻烦医生了。”尤臻很客气地道了谢,然后拽住了两个还要问东问西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