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
“粥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交换微信。”
她打完这一长串字,为表诚意,又把自己微信的二维码截图放了上去。
聊天界面沉默了很久,尤臻却并不急切,她修剪整齐的指甲敲着磨砂的手机壳,不紧不慢,又胸有成竹。
直到尤臻的屏幕快要暗下去的那个瞬间,粥粥的对话框终于传来了动静:“我会去加的。”
尤臻脸上的笑容骤然舒展开,连打字的力道都变得轻快:“谢谢,还有,我性别为女。”
“什么鬼?!”宁安市的一间出租屋内爆发出一声大喊,周舟恼怒地看着对话框里的最后一句话,觉得这位“坚果”实在是坏透了,一开始她被搞错性别却没有纠正,就是为了之后耍她玩是吧?
周舟想到自己之前的不悦,她当时是真的觉得“坚果”可能是个猥琐男,但是现在一看,明明就是个坏心眼的女孩子。
“什么嘛……”周舟一边把那张二维码存进相册,一边小声抱怨,不过要说只是单纯的生气又不太对,毕竟她亮晶晶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无可奈何的笑意。
尤臻放下手机,心满意足地去洗澡了,她可不担心粥粥会食言,虽然只看过两次她的直播,但尤臻对她的脾性有种莫名的信任,不过就算被放了鸽子,她也有的是办法。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尤臻脑袋里闪过了一个隐约的念头,不过很快,就在浴盐的香气里消弭殆尽。
被晾在微信那头的邢毛毛同学:“……尤臻!!!!!”
…………
“……你就去宁安替爸爸走一趟。”虽说是“商量”,但尤伯文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虽然对上自家女儿谴责的视线的时候,尤先生脸上还是出现了那么点心虚。
尤臻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丧”:“宁安夏天像蒸笼一样,我亲爱的被吹了耳边风的爸爸,你真的忍心把你娇贵的女儿,也就是我,送过去吗?”
她想到前年夏天在宁安影视基地拍的一个古装戏,汗水像不要钱一样地从毛孔里冒出来,顺带还买一送一地捎上了体内的盐分,尤臻被那一层一层的戏服捂得生生中了两回暑,这导致她现在一想起宁安来就两眼一黑,恨不得再给尤先生表演一个当场晕厥。
“瞎说什么,这才初夏,宁安凉快着呢。”尤先生端出父亲的架子,“宁安分公司主攻珠宝一块,刚起步,你作为集团代言人,不应该去看看啊?”
“一分钱代言费没给,我真是闲得慌花那么大心思……”尤臻嘀咕着。
尤伯文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没话好继续劝,只能咳嗽一声说:“你今晚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能去了。”
眼见着覆水难收,尤臻也不再反抗,摊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下来:“得嘞,不过爸,我提前知会你一声,回来您女儿要是被晒成了人干,拜托您做好心理准备,别一惊一乍地又给我买一箱面膜回来了。”
“知道了。”尤伯文含含糊糊地答应道。
“过来吃饭了。”尤太太从餐厅那边走过来,笑眯眯地招呼父女两个去吃饭,她看起来红光满面的,同丧在沙发上了无生趣的尤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太太脸上笑容不减,走到尤臻身边,紧紧地挨着她坐下了,声音不能更关切:“诶哟,我们臻臻这是怎么了?”
尤臻射去一道仇恨的目光:“陈女士,我唾弃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请外援是不是太不要脸了一点?!”
一旁尤先生看形势不对,早就快快地溜了。
“臻臻,话可不能这样说。”陈芳园女士针锋相对,并且笑里藏刀,“妈妈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是个小女孩儿呢,我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儿哟,哪里来的女人为难女人的说法?”
“您这是人身攻击吧,我抗议!”尤臻拖着一口腐朽的残躯从沙发上半坐起来,恨恨地说。
尤太太笑容满面地摸她的狗头,慈爱地说:“二比一,抗议失效,跟妈妈吃饭去吧。”
尤臻被实力碾压,走到餐厅的时候已然灵魂出窍成了一块饼,只是对尤先生的怨念还没有散,她趁着母亲盛饭的功夫小声说:“爸爸,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尤先生表情高深莫测:“臻臻,等你有爱人就明白了。”
“……那就不要拆散我跟空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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