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光透过舞厅的窗缝照了进来,在地上射下一缕缕光明,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像雪花一样的灰尘在金色的阳光里飞舞,欢跳。
他踩上鞋子,跑到厕所洗了把脸,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此时的他才在脑袋里有空回想昨天白天和晚上的情景。
肚子饿的难受,肠胃们纷纷发出了抗议,他想起自己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是滴米未进,于是站起来跑向吧台,在那边转来转去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填腹,但那上面全部都放着酒瓶和酒杯。
他又转向别处,整个舞厅是那么空旷,和夜晚的繁华形成极大的反差。
桌椅安安静静地散落在各个角落,仿佛从来没有昨夜出现过的那些人,那些事,一切恍如梦中。
他现在可以自由地在这个大厅里转来转去,还模仿那些在音乐声中狂欢的人将屁股扭来扭去,扭了几下感觉没什么意思,便又在场子里转来转去。
突然,他在一缕光照中发现了一面墙壁上有一个细细的缝隙,他以为是墙裂口了,过去走近后细细观看。
却越看越感觉不对劲,好像这是一道暗门似的,于是他摸索着想要打开这道门,他使劲用手去推,那缝隙稍微有点变化,却推不开,很牢固。
他又上下左右仔细观察,发现在靠近这条缝隙的墙角处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便无意用手去摸了一下,没想到门忽然动了一下,将他吓了一跳,他便又用劲按压了一下那个小黑点,门竟“吱”一下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暗暗的甬道,好奇心促使他走了进去,在拐了几个弯之后,他发现了亮着微弱暗光的一处通道里,排列着简易的七八间房间,他走到第一间房门处,伸出手去推房间的门。
“谁?”里面竟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吓坏了,赶紧向后退了几步,里面又静悄悄的没了声音,他壮了壮胆,又一次去推那间房门,这次他将那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子,里面的光线很弱,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脸女人猛然出现在房门口,他被吓得身体立马僵直了,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啊……”他大声叫到,“吱呀,吱呀,吱呀”另外几扇房门突然都打开了,不约而同的都露出来一张张披着头发的大白脸。
他完全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最前面一间房里的女人说话了:“哪里来的傻小子啊,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是啊,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几个女声附和着问道。
沉默了几秒。
那看着那一张张瞪着看向他的眼睛,局促不安的道:“我,我,我是从那边进来的,我,我是昨晚新来的。”说完他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哦,是不是昨晚老板找来搞厕所卫生的,我好像见了!”中间一个姑娘说道。
“那你有什么事吗?跑我们这里来干什么?”另外一个姑娘问道。
“我,我,我不小心进来的!”他答道。
“没什么事就赶紧出去吧,别待在这里了,小心一会老板来了看到收拾你!”第一个房间的姑娘说道。
“哎,哎,好的,好!”他边说边赶紧退了出去。
惊魂未定。
他重又在沙发上坐下来,回想刚才这一幕,他以为这偌大的舞厅只有自己呢,没想到里面竟还有暗室,而且暗室里还有那么多姑娘,这一重大发现使他疑惑重重,一头雾水。
但饥饿压倒了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想法,占了上风。
他走到门口,使劲推推门,门非常结实,纹丝不动。
他只能从细细的缝隙中往外瞧,看到舞厅的台阶下面,有人走来走去,还有不时发出的汽车喇叭声。他拍拍门,却发现自己手臂的力量拍在厚重的门上,只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音,根本不足以吸引台阶下来往的行人驻足。
看来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重又返回到沙发处,思索片刻后,走过去按向暗门边的那个小黑点,“吱”,门再次被打开了,他犹豫了一下后,走了进去。
“咚咚咚,”他停在第一间房门前,敲了敲,房门打开了,还是那张发白的面孔。
“姐,姐姐”他局促不安地叫了一声,“吆,怎么又是你啊,有什么事赶快说,打扰我睡觉了!”她不耐烦的说道。
他鼓起勇气来说道:“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啊?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一口东西都没有吃了,嗯,我被锁在了这里,出不去!”
白面孔盯住他看了一下,他也看着她,这才看清她的脸,圆圆的小脸上,是粗细均匀的一对眉毛,睫毛很长,在微弱的灯光下像一对扇子似得,影子倒扣在下眼睑处,小小的鼻子微微翘起,再加上肉嘟嘟的樱桃小口整个面部的五官搭配相得益彰,娇小而又精致,他不觉看的呆了一下。
她“忽”地竖起了双眉,拉下脸庞,“看什么看,傻小子,怎么?没见过女人啊!”
川娃羞愧无比,立马把头低了下去,脸红的就像喝酒上头了一样,直红到了脖子根,他不安地搓着手道:“姐姐,姐姐,麻烦你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想找点吃的东西。”
对面又“噗嗤”笑了,他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她,他以为她一定会把他轰出去,那么他就死了这条心了。
“来,进来吧!”她柔声道。
他有点懵,竟然还邀请他进去,于是木讷的随她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白色的欧式木柜,床尾还有一个单人沙发,旁边有衣架,拖鞋之类。
房间里柔黄色的灯光暗沉沉的,香味扑鼻,床单是大面积的亮粉色,床头的墙壁上挂着几近裸体的美女画,温馨中还略带难以名状的感受。
白面孔拉开柜子门,从里面拿出几个蛋糕,还有一包饼干边递给他边说:“咦,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老家哪里的,今年多大了?”
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他赶忙回答道:“姐姐,我,我是康乐镇林家庄村的,我,我今年十八岁了,想到城里来打工,找个出路的,没想到被他们给抓到这里来了,让吃苦受累的我不怕,但是在这里干活他们走了就锁上门,也不给吃饭,我不知道怎么办?”
“奥,这帮家伙,什么坏事干不出来啊,唉,既然你已经被带到了这里,看来只能先好好干下去了,没事,不用怕,他们为了让你干活,不会不给你管饭的,估计也是你刚来,他们给忘了吧,今天等他们都来了,你去找他们说说,不行就在小灶上跟我们一起吃!”白面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