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姜贤瑜都在宋池的建议下夜不归宿,而宋池也雷打不动的每晚都接她下班,江时贺看在眼里,却并未再有行动,就算两人偶尔在公司走廊碰到,他也对她视而不见。 这是她想要的效果,可心底还是有些难过,虽然她没表现在脸上,却因为心不在焉又在合同审核上犯了低级错误而被李俊二次批评。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那你还要继续吗?”宋池问她。 “我不知道,脑子很乱。” “你是不是怕他真的不理你了?” 姜贤瑜咬着唇不说话。 “这样,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能有任何隐瞒,好吗?” 她疑虑了一下,点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江时贺?” 姜贤瑜略微发愣的迎上宋池认真的眸子,瞬间眼眶里就氤氲起来,像有了水汽。 “是不是?”他又问了一遍。 她垂下头,手指无意识的扯着衣角,依然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因为闵书静?”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只是...看不透他。” “哪里看不透?” “说不清楚,只是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你就一直逃避?” “他身边已经有闵书静了。” “但他喜欢的是你。” 姜贤瑜讶异的抬起眸子,这句江时贺都从未承认过的话,竟然从宋池嘴里冒了出来。 “相信我,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他还是出现在你身边,这不会是偶然,我相信他与闵书静的婚约一定事出有因,因为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我完全看不到他对闵书静有一丝的爱意,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我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你,甚至,很爱你。” “你...干嘛帮他说起话来了?” “我只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变成老姑娘没人要了,赶紧给你物色一个好的,这不,刚好有一个现成的。” “你拿我开涮哪?” “别转移话题,我看你跟江时贺的事还是别拖了,要么跟他把话说开,要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吧,你自己选。” 她垂下眼眸,掩住了忧虑,“我不知道怎么说。” “小瑜,你别嫌我烦,能遇到一个你爱着同时也爱着你的人真的很不容易,说真的,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也许你们的--” “打住,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姜贤瑜闻言脸色微变,本能的打断他的话。 “抱歉。” 宋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姜贤瑜的情绪明显比之前颓败了许多。 从咖啡店出来时天色已晚,她让宋池先回去了,自己在街边游荡了会儿,路边人影斑驳,甚是荒凉。 高档公寓的物业服务很完备,姜贤瑜回来太晚,保安担心她独自走夜路会害怕就一路护送到了公寓楼下,她受宠若惊,一个劲儿的道谢,回到住处倒进沙发时还觉得十分不真实。 有钱真好啊,不用怕租不到安全整洁的房子,不用担心学历不够而找不到能与学识相匹配的工作,更加不用因为家庭的原因而不得不负重前行,最主要的是不用为了生计而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或是成为自己不喜欢的人。其实她也有过片刻的贪恋和不切实际的偷想,但终究是清醒的。 若云与泥非要在一起,那么天和地就混沌了吧。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漱。 只是才躺上床没多久,门口便传来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她吓了一跳,赶紧下床跑到玄关处,从门上的猫眼里探不见外头有人影,她又侧耳细听了一会儿。 “谁啊?” 她弱弱的贴着门缝问道,等待几秒钟后,外头有了动静。 “是我!” 她一怔,有些意外,身体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开门!”他又敲了几下。 “这么晚了,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公司说吧。”她有些害怕。 外头突然没声音了,她竖起耳朵探听,门外忽然“咚”一声,像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就开了锁,慌忙推开门查看,只见江时贺仰面倒在走廊里,满脸绯红不省人事。 他喝了很多酒,姜贤瑜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高马大的他拖到沙发上安置好,瞧他脸色不对劲儿,一摸额头果然烫的很,好像有点发烧,她赶紧跑进卧室拿了毛毯给他裹好,又去厨房手忙脚乱的熬了点生姜茶,端过去的时候他还在昏睡,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子,呼吸声很重。 她跪坐在地毯上俯身靠近他,几乎以与他脸贴脸的距离盯着他看,那双平时犀利又幽深的眸子这会儿被盖上了,睫毛又黑又浓密,她悄悄伸手碰了碰又缩回来,自顾的傻笑了一下。两人独处时总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多,像这样安静又平和的待着还真是少见。 “江时贺,你还好吗,要不然喝点热水再睡?” 她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唤道,但他却没什么反应,只眉头微皱了一下。 “能听到我讲话吗,喂,江时贺,我煮了一些姜茶,起来喝点好不好?” 她提高了音量,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江时贺这才勉强睁开眼,不过瞥了她两眼又闭上了,喉咙极不舒服的咕哝了一声,姜贤瑜见他实在没精神,思索了一下,跑进厨房找了个吸管,连哄带骗的让他把姜茶喝完了,姜茶驱寒又能解酒,一举两得。 一直到下半夜,江时贺才退烧,之前连呼气都是酒精味,现在已经逐渐平稳正常,期间姜贤瑜一直没敢歇着,手里揣着毛巾不停的给他擦汗,偶尔也会抱怨两句,嫌弃他不会照顾自己,还叫他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可惜都是自言自语,江时贺也听不见,再后来她也撑不住了,趴在沙发边上打起了瞌睡,醒来时天还没亮,但是江时贺已经醒了,正一脸淡然的打量她。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倒吸了口冷气,她不知何时被江时贺抱进了沙发,此刻竟躺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别动!” 江时贺让她不要挣扎,顺便又抱紧了她,本就狭窄的沙发顿时暧昧丛生。 “既然醒了你就赶紧回家吧。” “可我头还痛呢。” “骗人,我看你挺有劲儿的。”她又挣扎了一下。 “真的,你感觉一下。” 江时贺突然将脑袋凑过来,以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姜贤瑜一个激灵,本能的缩起身子,江时贺夯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她有些懵,瞬间失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热。” “你...你什么意思啊?” “你刚刚给我喝的姜茶后劲儿有点大,我解几个衬衫扣子你不介意吧?” 姜贤瑜闻言顿时警觉,“不行,不可以。” 可他根本没有征求同意的意思,抽出一只手自顾的解起胸前的口子来,姜贤瑜吓得赶紧扒住他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你在发烧当然会觉得热啦,出点汗才好得快,听话,别解了。” 她话音一落,江时贺果然停下动作,姜贤瑜正想松口气,哪知他却出其不意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软软的触感。 姜贤瑜惊讶的抬起头,江时贺见缝插针,迅速埋下脑袋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热烘烘的吻。 又来,姜贤瑜又惊又羞,“你干什么?” “奖励你啊,谢谢你没把我扔在楼道里。” “我,我后悔了。” “晚了。” “什么意思?”姜贤瑜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嘴角一抹诡计得逞的笑,下一秒便俯身吻住了她,将她抗拒的身体压的死死的。 几番强硬攻势后,姜贤瑜败下阵来,她趁着喘息的空隙问道: “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他轻咬着她的唇,无赖般的说道:“因为我饿了。” “你,你流氓啊。”她闻言羞耻不已。 “什么?”他装作没听清的样子。 “流氓!”她又提高音量喊了一遍。 江时贺一点也不恼火,反而靠近她,与她鼻尖相对。 “你说我是什么?” 他的声音魅惑而又阴森,姜贤瑜鸡皮疙瘩肆起。 “听不清拉倒!” 她别过脑袋,本想与他错开目光,却不想露出光洁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反而更加诱惑。 她的睡衣是连体的娃娃衫,由一条拉链贯穿后背,江时贺上下迅速搜罗几秒便打探出门路,一只手从沙发里钻进她的后背,开始摸索拉链。 “你干嘛,别扯我衣服啊。” “小瑜,我忍不了了。” 他眼里满是欲望,姜贤瑜惊慌失措,扭着身子不配合,可惜男女体力悬殊,江时贺优势明显,不一会儿就把睡衣从她身上扒了下来。 她洗过澡后就没穿内衣,这下简直羞的没法见人了,江时贺一改之前病怏怏的模样,利索起身将她抱进房里。 就在关门前一刻,姜贤瑜还扒着门榄狂喊: “江时贺你这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