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终于稍稍平静:“你从前跟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人已经不在了,你何必为了一个不在的人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池越声猛地抬眼:“爸,你调查我?”
“我调查你怎么了?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池父冷笑,“眼光不好就算了,人家没有出事之前你在干什么?人死了,现在来表演深情给谁看呢?还把矛头对准了宗家,你要是嫌自己命太长,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
池越声被骂的劈头盖脸,无言以对。
池父深吸一口气,还嫌不够继续说,“你要是对人家真心,干嘛不在从前努力?人已经不在了,你做这些是为了她呢,还是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良心?嗯?且不说她的死跟我们无关,就算时有关,这么多年你为她发疯造成的损失也足够弥补了!”
池父见儿子一脸颓废,原本有点心软。
但转念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信息内容,顿时又光火,他厉声道,“你手头所有的银行卡全部停掉,包括你的信用卡,公司账户你无权再接触,等下就把密匙给我。还有,你跟秦初然离婚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池越声嘴角动了动:“没什么好说的。”
“哈,没什么好说的?你那么多天不回家,人家能跟你过下去才有鬼呢!”
池父阴森森的笑着,“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心上人,如何?了却了你这一桩心愿,也能给宗家一个交代。你放心,你的丧事一定风光大办,绝不会给你丢脸。”
池母吃了一惊,她惶恐的看着丈夫,又看了看儿子。
结发夫妻多年,池母当然明白丈夫这话未必就是说说而已。
而是他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已经动了心思。
池越声浑身一凛,终于当着父亲严厉的目光跪下去:“爸,我错了……”
“停下手里的一切事务,好好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给你两天时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斩断干净,然后去宗家跟人家道歉!”
池父一阵扼腕痛惜,“你和宗启那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是兄弟也该甚似兄弟,你看看人家路咏,跟宗启关系那么好,这些年路家多少资源都是路咏从宗启那儿得来的。你再看看你呢?为了个不知所谓的死鬼,把我们一家子闹成这样!!”
池越声不敢抬头,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自己多年坚持的,只是那一点点可笑的过意不去。
池父又说了一大通,这才觉得过瘾,他会会袖子:“好好反省,从今天开始回家里来住,不准在外面乱晃荡。”
池母也松了口气,知道最难的地方已经过去,她安抚着丈夫回房间,回头就来找儿子。
“你说你,干嘛这么死心眼啊?那个姑娘又是好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也是个劣迹斑斑其心不正的女孩子,别说她死了,就算活着我也不可能让她进门。这个道理,你不是比我还清楚的吗?”
池母一声叹息。
池越声停止着后背跪着,他看向窗外,月光如银纱一般笼罩在庭院里,像极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眼神动了动,最终挪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