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饭的时候才会有那道痕迹!
鱼千初笑容凝在脸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隔着一道房门,鱼千初忽然惊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双拳落在大腿两侧隐隐发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渐行要割自己的血到碗里,难道说这些天她吃的那些饭菜里面都有他的血?
她想不明白,更是想不通萧渐行这么做的目的。
这是这辈子第一次发生的事情,还是两世都有?
萧渐行为什么要给她吃他的血?
鱼千初觉得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直到厨房门忽然被打开。
萧渐行端着馄饨碗出现,抬头看见满脸惊愕不解的鱼千初微微有些心虚的抖了抖手。
“怎么出来了。”
鱼千初张了张嘴却不觉得自己发不出声音来,连脚下移动都困难起来。
最后问出一句:“您刚才为何要…要在碗里滴血?”
二人眼神对峙。
她想要个答案,便是正大光明的看着,对面之人略微有些复杂的看向别处。
鱼千初向前走了几步,盯着他手中还冒着白烟的馄饨:“还是说,您给我吃的所有东西都有?师父,您为何要伤害自己,又为何要给我吃您的血?徒儿想不明白,师父能不能告诉我?”
“师父?”
连唤了好几声才将萧渐行的目光唤到了她的身上。
萧渐行微叹:“你既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三清门所修心法专克妖魔,你虽只是半妖,但若强行修行便会与体内的妖血相撞,两股势力在你体内,轻则断你灵根,重则致死,我已修成仙体,以血喂养应当有效。”
说完又看向她,问:“这几日修行可有不妥?”
“师父竟知晓?”
“你是我徒弟,怎么会不知?”
是啊,怎么会不知道?他是玉渊长老,是神仙嘛!
如果是旁人,鱼千初一定会说他多管闲事,让他离自己越远越好。
可是那人是萧渐行,她只想知道他割手的时候疼不疼?
萧渐行!你是傻子吗?
练不成仙法她就不练了!
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即使只是个凡夫俗子,即使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可只要这几十年是在他的身边就好。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不是他一辈子也不会说?
一辈子瞒着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一日三餐,一日便要伤自己三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么多血,他该多疼?
她吃的竟是他的血啊!
她怎么还有脸怨他不教自己修行?他已经把自己的鲜血都给她了!
他是整个天下最厉害的仙尊,若不是别无他法又怎么会想到用自己的血呢?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他其实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她。
可为什么不告诉她?
害的鱼千初因此误会了两世,害的她们上一世兵戎相见,生死离别。
鱼千初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如今觉得鼻酸便瞪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看着他,道:“没有不妥,不过是心疼师父罢了。”
萧渐行这人说他通透什么也看得开,说他木讷也是真的木讷。
好像他的人生里就没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有的只有普度众生的慈悲。
或许在他眼中,割点血只是为了帮鱼千初拜托妖血的压制,并无深意。
所以他选择什么也不说,甚至觉得说出口太矫情了,以至于鱼千初整整怨了他两世。
原来这两世唯一伤人的,只有她!
萧渐行见她眼中有泪,一时不知所措,劝道:“不过一两滴血罢了,何至于哭呢?”
鱼千初摇了摇头,走到萧渐行面前忽然蹲下,猛地抱住萧渐行的大腿像个可怜的小狗似的蹭了蹭,道:“师父,徒儿永远都不会跟您为敌,您让小鱼儿做什么就做什么,您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小鱼儿只有你了…”
萧渐行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着无奈叹气。
鱼千初刚来的时候就喜欢蹲在水月云天的角落里,找到她的事后就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活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倒是惹人怜爱,如今长大了却也改不了这性子了。
“师父答应你,馄饨还吃不吃了?”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