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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无事可做,慕清颜与韩致远沿锦江畔游走漫步,难得悠闲。
徐允接回来第一批粮,在大慈寺外分发,算是给百姓的补偿。有了粮食,百姓的心便安定下来,成都本未遭大劫,很快各家生活恢复如常。
这些百姓甚至不知自己刚刚躲过怎样的灾险,只以为官府找回丢失的粮食,将这些日子的恐慌与经历见闻当做谈资,聚在一起聊得火热。
“虽都江堰祸乱平息,可宇文在赶去的路上便能得知出事,提前闻风潜逃,我们此番未必能抓住他。”慕清颜倚着江边的一棵柳树眺望。
跟着宇文的“指引”,成都的祸患解除了,可宇文就像火种,不论到哪个地方,还会燃烧起来。
韩致远道:“经襄阳与成都两次失败重创,即便他一时逃掉,又能有多少备手即刻重来?怎么也需休养生息数年重新筹谋布局。之前我们是不知此人的存在,如今知道了,他想要隐藏可得耗更多的心思,我们有的是抓他的机会。”
“从永康军、石泉军调借边塞守军,不怕边界会趁机生乱?”慕清颜问。
她只是送赵扩离开成都,如何调兵的事没有过问,她也不知何处有兵可调。现在得知赵扩是绕到都江堰后,从与吐蕃部落交界处调兵反攻,不免有些担心。
“宇文安排水淹成都,就是想等事成之后引来他处兵马相助,那才是边界作乱之时,他没想到我们会从都江堰下手,砍中七寸,自然也不会想到趁我们下手时引吐蕃人生事,而等他知道时也已晚,都江堰得手之后,有程仲率兵去接应,之前调借的兵马便可返回,继续驻守边塞。我们这边没吃亏,吐蕃人自然也不会妄动。”
“致远,这多亏了你。虽说打心底我还是恼你诈死骗我,可我也不能真因此生你的气。”
慕清颜凝望韩致远的脸,即便又回到年轻的样貌,可骨骼的消瘦是清楚可见的,还有不知他哪里受了伤,这些日子,他混在匪贼当中,小心翼翼,也吃了不少苦,冒了不少险。
其实,解成都之忧大功者是韩致远,她在成都查的那些案件,根本就不起关键作用,只是个引人注目的幌子罢了。
“记得去年抓谭福吧。我在宫外招摇,宫里的你才是真正的克敌之人。如今成都也是一样,没有你这个幌子认真卖力,又怎能让匪贼放心,给他们足够的自信?再说,你来成都最大的目的不是解慕家之谜么?答案他们也算是主动送给你,你也不虚此劳。”韩致远刮刮慕清颜的鼻子,学她说话,“虽说我也不愿你跑来成都,可我知你的心性,也不好多说你什么。”
“如今我又多加了一个出身,韩大人怕是会更有想法,皇帝那里也不知该如何交差。”
“此番也是难为你大义灭亲,有何交不了差?倒是你爹的命案一直是个疑问,不过死的是容家派去的人,大宋官府自然不会追究。”韩致远双手按住慕清颜的肩头,“颜娘,不要多想,叔公那边有我应付,皇帝若是想维护黄贵妃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揪着你容家人的身份不放。依我之见,皇帝对黄贵妃倒是难得的真心实意。”
“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