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一定要娶。等回到临安,我第一要紧的事就是成亲。”韩致远将慕清颜紧紧攥在手中,“我可等不下去了。若不是在这里匆匆办事实在亏待了你,我明日就要张罗成亲。”
“事情都结束了吗?你这么闲。”
“差不多了吧。都江堰那边剿匪杀敌的事我不在行,有赵扩盯着就够了,我就先回来找你,正巧赶上这档子事。”
“我在容家拖了几天,还怕不够。都江堰那边不会一直等着容老夫人。”
“是,韩四也与我说了。那个宇文公子只在乎容家的家产,可不会在乎一条迟暮老命。只不过他们迟早都来不及动手,赵扩那边动作很快,秘调永康军、石泉军等地边塞守军,从都江堰背后越反入,我在腊月初二那天便与他接上头,还有柳燕帮忙开路,我们的行动很顺利。”
“柳燕怎么样?”
“她之前追余航去都江堰,半途遭了陷阱,坠入一个捕兽穴中,被穴井底的捕兽夹夹伤双脚,一时无力逃出穴井,困了数日,后来又被人抓走。”
“她是中了余航的计。”慕清颜道。
否则,正常人赶路,怎能遇到捕兽陷阱?
“是的,余航肯定发觉到被人跟踪,故意走山路,将柳燕引到深山之中。据柳燕所说,那洞穴距离后来她被关押的地方不远,应该就是贼匪防备用的,就像之前慕容以沫抓你去的地方,途中也是不少机关陷阱。贼匪盘踞之地,柳燕在那里根本呼不到人救,后来她也就不费力呼救了。”
“将柳燕引入陷阱,造成误入捕兽陷阱的假象而非直接出手对付,想是余航还是留了份心思,起初他与匪贼都没有正面与柳燕冲突,是为日后万一需摆脱干系而狡辩。”慕清颜猜想。
“应该吧。”韩致远轻笑一下,“听韩四说,昨夜他见到的宇文公子与余航是有差别的,看来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的事都与余航无关,能够指证他的人寥寥无几。”
“大概也就是容老夫人与慕容以沫他们知道。容老夫人还说,觉得她眼中的宇文公子有些假。”
“若是余航,那张脸是真的,在金地的时候我就仔细留意过他。只是那时还是小瞧了他。”
“是啊,当时被身高问题困扰,我也想他最多只是个特意为我引路的细作。”
“宇文公子亲自引路,颜娘,你的面子可真大。”韩致远打趣。
慕清颜皱起秀眉,“林斌留在成都的任务也是打算在发生洪患时救我。”
“韩四与我说了。什么歪主意他都别想!”韩公子冷哼。
“柳燕之后怎样?”慕清颜又继续追问。
“我是后来到了都江堰,打探到她的下落,人被关在那边匪寨的山洞里。”韩致远道,“我见到她时,她的双脚已经好了许多。当被人抓出陷阱时她本打算设法逃跑,但听匪贼问她去都江堰与慕捕头的关系,她便想到是你故意放出的风声,暂时打消逃跑的念头与贼匪周旋,顺便休养双脚。贼匪知道她武艺不俗,为削弱她的体力,隔三天才给她半壶冷水喝,没有给她吃过一口食物。”
“这么久,她真耗不住!”慕清颜揪心。
“不,她能顶得住,而且还能顶一段日子。柳燕与我说,你把诚儒的药都留在她那里,贼匪见她失了兵器,脚有伤,还在陷阱里困了数日滴水不进,抓她出去时已然有气无力,对她也是几分轻心,并没有搜她的身。却不想那都是柳燕装的假象,在陷阱中她就靠那药蓄力,被关山洞里继续装模作样,见到我之后正好能配合我行事,与赵扩里应外合。”
“当时……我实在吃不下东西,吴叔叔就给了我一些药,之后来成都,柳燕劝我要正常生活,我想也该好好活下去,就把那些药都给了她,不想她一直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