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说慕清颜有些地方像她,大概在关系到自己的立场上面,也能心狠起来。”
“这个慕清颜,确实是个特殊的女子……”那人搓搓手指,“我能猜中那么多人的心思,却在这一步猜不出她的所想。一个姜大夫的下落,反倒把我难住。”
秋娥没有吭声,又蜷缩着肩膀,低下头。
也只有像慕容以沫那样不管不顾的人敢直视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在她身边吐出的每个字都像迎面吹来的寒风,袭人的很。她好怕被一股子风给吹下这阁楼顶,摔个粉身碎骨。
“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那人的双手握成拳,“你确定不再去劝劝容老夫人?”
秋娥摇摇头,紧握双臂,“没用的,从小到大,老夫人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若老夫人知道我把星王石交给你,也一定不会放过我。宇文公子,求求你,带我走吧。”
“容家的东西都送出成都了?”
“是的,只有这府中的一些琐碎之物,老夫人说不要也罢。老夫人也都打点好了府上的其他人,现在只剩下如何安置这阁楼里的人,还有寻找姜大夫的下落。”
“这么说来……容家也不会有多大损失。”
“……是。”
“那就走吧。”
那人回手将秋娥拽起,踏着夜风,如一道黑烟轻飘飘地跃下阁楼顶,悄然不见。
……
不知耗了多久,容念醒了,认出坐在蒲团上的人,“祖母?”
容老夫人没有理会她,抚着心口喘了几下粗气。
“这些年,你都是靠姜大夫的那些丹药续命?”慕清颜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容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以蛊为药,以人为药,为什么都用的是歪门邪道?华大夫也是做这些邪事做多了,最终受不了,方以寻药之名逃离成都吧?听说华大夫是在黄琛死后辞去府医一职。”
“不要说什么无关紧要之人。”
“容老夫人,我这么看了你许久,觉得你真是可怜。不论你有多大家产,多大的富贵,或者多大的野心,做着多大的痴梦,却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丹药上,靠稀奇古怪的药力续命,而非真正的强身健体,本身就没有做一个正常人,活的也是卑微。”
“若非有这些药,我怕是早死了!为了活下去,我不择手段,何错之有?”
“给你服用丹药的人一定目的不纯。用表面看来的一些神奇效果骗取有钱有势之人的信任与钱财,这自古以来就并非什么奇事。老夫人为何不说是自己命大,服了这么多年奇奇怪怪的丹药仍然活到了现在?”
“姜凌子不会骗我!若非我的保护周旋,他早被仇家要了命!他若想安生活着,就得保我长命百岁。”
“老夫人还会有如此信任之人?”慕清颜笑了笑。
容老夫人面色一暗,“你知道了什么?”
“等之后见了姜大夫,再说吧。”慕清颜站起身,朝窄道口走了几步,“秋娥哪儿去了?走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是去别处存放星王石?这么久,怕是把星王石送出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