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
“你既然知道他会不好受,为何不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再乱动?”武痴虽然不喜欢慕鼎,但是对他也算是放下了三分戒备,“毕竟他是你父亲。”
慕鼎当时却说,“反正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不如就这么结束了那也挺好的,省的为祸人间。”
一个儿子说自己父亲为祸人间,这样的评价其实也是很大逆不道的。
武痴虽然觉得慕鼎的用词准确,却并不喜欢听到从慕鼎口中说出来,他虽然为武成痴,却也知道在人间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慕鼎这样的人,那这个天下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可知这样大逆不道?”
慕鼎却毫不在意,“我自然是知道这样大逆不道,但是这又能如何呢?我没有动手,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武痴从来都觉得自己为了自己的武功能够登峰造极,就已经喜欢无所不用其极的冷血了,可是听到慕鼎这样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比不过慕家的人冷血。
慕鼎看着武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也知道武痴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知道武痴前辈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不过就是想让我们慕家血债血偿,但是武痴前辈可曾想过,最应该血债血偿的不是我们慕家,而是武林上的各门各派?”
武痴看着慕鼎,只觉得这个少年人看着鲜衣怒马的少年,可是跟着他身后清冷的月色映衬着雪色就显得这个人危险至极,仿佛他刚刚从地狱走出来,却还能谈笑风生一般。
不过武痴对于这种人并不害怕,他自觉地慕鼎所说的这些话有些道理,再加上慕清云已经死于自杀,再找洛神宫追究也没有说很么好追究的,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并不在慕鼎身上,他似乎一下没有了追究的理由,现在慕鼎主动说出这些话来,他便问道,“此话怎讲?”
“我爹鼓动江湖上的那些人躁动倒是没有错,只不过武痴前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轻易地就被鼓动了呢?”
武痴说,“当年蓝雪宇喜欢你姑姑,将你姑姑娶了回去,让那些人不满了。”
这些年,武痴虽然还是醉心于武学,但是好歹在蓝家堡呆了许久,对这些人情世故也不算是特别陌生。这个武林上有许许多多的门派,许许多多的人,他实际上一个也不记得,但是他知道,想要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不是自身实力过硬,就是通过联姻来提升自己门派或者是家族的地位。
而当年的蓝雪宇身为武林上最年轻的新贵,还是武林盟主,自然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垂青与喜爱,多少人争相想找蓝雪宇结亲。
但很可惜,当年的蓝雪宇最后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姑娘为妻,这不是让所有人都欣喜开心的事情,这在他们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坏事,因为他们想通过蓝家堡提升自己武林地位的通道没有了。
“自然是知道的,他们不满你姑姑嫁给蓝雪宇。”武痴说,“但是这与蓝家堡被灭有何关系?”
慕鼎说,“若是这些人没有心怀不轨,现在或许蓝雪宇还活着,我姑姑也还活着,我爹应该就驻守在这个像是牢笼一般的洛神宫里,而不是什么代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