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小时后,家里来了好些个陌生人,是保姆找来处理后事的。
我们按照当地的风俗,举办了简单的葬礼。在葬礼期间,遵照老夫人的遗嘱,李涵和月夕都没有过来,他们父女俩一直待在酒店,等到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一起回国。
安葬了老夫人,我一个人在公墓待着,思绪万千。
这些天关闭了所有的网络视听,摒弃掉那个乱糟糟的世界,我的心安宁了很多。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勇敢面对,从这段沼泽中走出来。
有一个墓地工人在不远处打扫卫生,一直徘徊着,我在这站了多久,他也在那边扫地扫了多久。
我有点疑惑,也有点害怕,毕竟老太太很可能是被仇家制造车祸杀害,这个人是不是仇家,谁知道呢!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这山头,除了我和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更慌了。
李涵还在山下等着,我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他发消息,打扫卫生的男子抬头看向我,我和他四目相对,一瞬间差点窒息。
“是你……”
“是我!”
他丢下手里的工具,朝我走过来,在离我一米左右的距离,他站住脚。
“月泽!”我的眼泪早已涌出眼眶,我朝他扑过去,却不料被他抓住双臂,不让我靠入他怀里。
我看着他,嘴唇颤动,“月泽……”
“我母亲给你的东西,你都看了吗?”他问我,表情有些清冷。
“我看过了。”我点头。
“但是我们秦家对你的补偿,也是我对你的补偿,从此往后,我们两清了。”
我看着秦月泽双唇翕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惊讶的问:“你在说什么?你现在记忆都恢复了吗?还是根本没有失忆过,你确认你刚才说的话,是头脑清醒之下说的?”
“白芷,你不再是从前的白芷了。”他的眼眸冷如冰霜。
“什么意思?”我颤声问,但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他话里的意思,然而我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于他的嘴里。
“一定让我说的那么明白吗?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完美主义,而且占有欲强,所以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我和他四目相对,感觉快要在他的目光中结冰、碎裂。
“这世上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资格。”我的眼泪大颗流下。
他毫不动容,轻轻把我推开,转身欲走。
“你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忘记你,是吗?”我冲着他的背影喊。
“呵呵,如果你这么想,心里好受一点,那你就这么想吧,但我真的没有这么高尚,也许在别的事情我都高尚,唯独这件事情,我不能容忍!”
“我是受害者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鄙视我,但是你不能!”
“我喜欢白璧无暇……然而你已经不是了,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我的心里已经不能接纳,你仔细回想,我是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我们在一起得到三年,你见过我容得下有任何瑕疵的东西吗?”
这的确是实话,我曾亲手看到他打碎一块上好的美玉,只因为那一块美玉,有一丝丝毫不起眼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