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透着淡淡的绝望,嘴角溢出苦涩的笑容,都在喻示着,他们的爱情,只是一个不该产生的意外而已。
可是这样的结果,他怎么甘心呢?
“所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是要阻止我,对吗?”辛吟姝冷淡地开口,此时此刻,她倒不急着追问秦阳石和绥阳秘术的下落了。
喻景言沉默了一会儿,直直地看着她,几乎无力地开口:“是的,我都会阻止。”他的语言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真的快坚持不下去,可却还是松不了手,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放任辛吟姝去剥夺一条鲜活的性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当朝的皇帝被杀,看着天下大乱,他也更不能看着事发后辛吟姝被发现,被抓住,甚至被夺去生命……所以他不得已,只能挡在她前面,阻止她。
辛吟姝也知道是这个答案,她明白,他身为革山庄庄主,行动是要做给所有人看的,若让别人知道,皇上是在他亲力保护下下丢了性命,恐怕他这个庄主是不好交代的了。
可是,她管不了他许多,她只要复仇。
于是她转开话题,回到秦阳石上来:“不过,以你的实力,倒不至于把秦阳石藏着掖着吧?就算秦阳石真的在你那里,我不也是拿不走?”
“你猜得没错,秦阳石就在我这里。”喻景言直接说出口。
“你终于承认了。”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小得意,但并没有因为已经找到秦阳石的下落而显得激动。
“那日在密林里,我醒来后就发现了身边的秦阳石,也就是因此我才觉得你心怀不轨,所以顺水推舟的进了安宁府。”道完这一句,喻景言又吐出一句话来,“另外,绥阳我也知道。”
“什么?你知道?”这句话倒是让辛吟姝心中微微一震,秦阳石在他身上,是她根据那日的情形推测出来的,不过绥阳秘术的存在她倒真的没有什么把握,毕竟知道绥阳秘术的宁居安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喻景言这句话让她很是吃惊。
只听得他道:“不错,我在来到安宁府的那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个掩死的洞门,还有一位白衣人在做着奇怪的动作,说着奇怪的话,最后他似乎告诉我,这就是绥阳秘术。”
“不过,”他紧接着说,“我告诉你这一切,是想叫你死心。辛吟姝,秦阳石和绥阳秘术都在我这里,你是绝对拿不到的。”
“那又如何?”令他意外的是,她竟并没有那么在意,她说,“打不开绥阳穴,我照样能用其他的方法杀掉狗皇帝!”
喻景言几乎虚脱地喟然一叹:“吟姝,你真的不能放弃这个想法吗?你要知道,如果你成功了,万一你被抓了怎么办?你真的为了复仇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你不用再说这些了,喻景言,要是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就像你一样,你要是能放弃,不也就不会再阻止我了吗?”顿了顿,她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该跟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她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这样说,仿若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苦,自始至终这场戏里,只有喻景言一个人痛苦着,而她,总在一旁冷冷观望着,时不时就往他身上添两刀。
“这么说,吟姝,你心里一点都不难过是吗?”喻景言觉得很受伤,却强忍着质问她,“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点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