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屋外响起袅袅的箫声,钱贞娘对任中凤说道:“我先前藏的那笔宝藏我托秦掌门去取过来,九江那边还藏着一笔。过来了你收好,那就是我和他下半辈子度日的米粮钱。”任中凤笑道:“怕前辈去不了,前辈如今连这山下也不敢去了。娘没听过江湖上那些关于前辈神乎其神的传言吗?上回从九江过来,前辈收了满满一船的银子,前辈懊悔不来,说无端欠人家这么些人情。”钱贞娘笑道:“总之你把银子收好就是了,萧遥你也照看着些。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任中凤皱着鼻子低声笑道:”娘没他在身边过得惯吗?我没了小陵子,就像三魂七魄少了几样一般。在一起了也不觉得怎样,倒还给他聒噪的受不了。”钱贞娘笑道:“还好吧,那边还有赵子峰。”
赵子峰在屋外吹曲子,钱贞娘几人在屋里秉烛夜谈,任中凤几人听得都伤感起来。钱贞娘才叹说:“小小年纪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伤心事?吹的尽是这样伤心欲绝的曲子。”秦廷敬推门进屋了。大家赶忙起身离座,秦廷敬问秦陵钱贞娘歇息的地方怎么安排,任中凤笑道“我和灵儿一起的,娘也就今儿一晚上,和翠儿挤挤就好了。”秦廷敬听了带着翠儿走了。许灵儿打手势,任中凤笑道:“灵儿说先前前辈常来这边屋里给他俩指点武功,和他俩闲谈。我过来以后前辈就一回也没来过。”秦陵笑道:“那会灵儿正在学呼吸吐纳的功夫,那是要紧关头上,师叔得过来亲自指点。”
萧遥吹了大半夜的曲子后进屋了,秦陵带萧遥去客房里歇宿。
第二天早上,钱贞娘留下萧遥,带着商宝义几人下山去了。任中凤和许灵儿忙着给萧遥收拾屋子。
萧遥在剑阁,一天落落不合的样子,没事了拿着玉箫出去外面自己吹一回,回来了到许灵儿的屋里问问许灵儿,也不多言语就自己回去了。过了两天,这天早上秦陵和许灵儿要去秦弘道那边学武,任馨是像秦陵的小尾巴一样,秦陵到哪里她就跟去哪里的。秦陵从床褥下去了软剑,问任中凤:“姐姐今天去老公祖那边吗?你也过去吧,我练武照看不了小馨儿。”任中凤一听就听出秦陵的意思了,故意笑道:“我身上不舒坦,今儿不过去了,你和灵儿去吧。”秦陵说道:“姐姐怕是要找空隙去和萧遥公子搭讪去,你娘把萧遥公子安顿在这里,我真不放心。”任中凤笑道“唉,人家这么一点小心思都给你看出来了,说不得,我也只能跟你过去了。”任中凤暗自好笑,说道:你别担心,我看萧遥公子在这边长久住不下去,过两天没准就要下山去找他爹去了。”秦陵摇头道:“他老爹现在谁知道在哪里?你和灵儿看萧遥公子那几乎要流口水的样子。我看着心里又难受,又怕你……”任中凤叹道:“你就是觉着卧室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才不担心灵儿呢,就只担心我一个人。”秦陵真觉得自己心底里隐隐是这么想的,待任中凤说出来,却又似乎是他过虑了。秦陵笑道:“姐姐言重了,我也是一个花心卷菜,也算咱俩半斤八两。”任中凤叹道:“你们男人们三妻四妾的使得,放在咱们女人身上可就是真使不得。”
三人在秦弘道那边练了一天武,回到屋里,才用过晚饭。萧遥不进屋,在屋外叫道:“灵儿姑娘在吗?”许灵儿听是萧遥,忙笑着去开门。许灵儿卖乖的正色看着萧遥,用眼神问萧遥什么事?萧遥笑道:“灵儿姑娘,有空吗?我给你吹曲子吧?”许灵儿听了忙甩着满头的小辫子点点头,自己跑去隔壁屋里拿了玉箫。许灵儿在门口朝秦陵和任中凤笑笑,跟着萧遥走了。不多时,剑阁里又回荡起萧遥沉郁哀婉的箫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