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十个手指头破损加上泡水已烂得面目全非。他的小腿也多处被河滩上的石头划伤,加上长久的泡水,露出森森白骨。被夏聿年还有柏秘书强制拽到急诊室里包扎。
等他包扎完,两只手基本动不了,脚也动不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夏聿年本该同情他的,但是却忍不住挖苦他
“不要命的英雄救美,这瘾过爽了吧?”
陆承北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不理会他,径直推着轮椅上病房见老太太。
柏秘书急忙上前帮忙推。
夏聿年跟在旁边继续敲打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吧,友情提示一下,蔚莱正在病房陪着老太太。你可以先回避,等她走了再上去。”
柏秘书停下脚步不再推车,不用想也知道一会将要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婚礼上,他跑了。留下全场的政商界名流,老太太好面子,后果可想而知。
陆承北不是逃避的人,今天所做的一切,他没有一点后悔。该他面对的,他也绝不会退缩。历经生死之后,现在心里忽然开阔了很多。
老太太并无大碍,当时只是在婚礼上,血压飙升,这会儿躺在病床上已经好了很多。她的病床旁边是陆雨烟还有蔚莱。
三人见柏秘书推着陆承北进来都没说话,最后是蔚莱站起身过来接过柏秘书的车把手,把他推到老太太的面前。
“扶我起来。”老太太朝陆雨烟吩咐。陆雨烟急忙把床摇高了一点。
整个病房安静得出奇,大家都在等着陆承北解释今天的行为,她们其实早已经知道他是去救江时浅了。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跟你们道歉。”陆承北不是逃避责任的人,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今天把她们置于尴尬之地,确实是他的错。
“你既然知道错,又为何要做这样冲动的事?”老太太想骂又无法骂。
“不是冲动,而是我必须要做的。”他并不后悔今天去救时浅。
“假设今天不是江时浅遇险,而是陆雨烟遇险,你会救吗?又或者,身份对调一下,假设是你跟江时浅的婚礼,而我遇险了,你会做同样的事吗?”一直没说话的蔚莱忽然问。
“这个假设不存在。”陆城北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假设成立呢?”蔚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陆承北连骗她或者哄她一下都不愿意。
病房内大家都在等他的答案。其实只要他回答“会救”,哪怕是违心的话,大家也能接受。
屏息等待他回答时,只有柏秘书知道她的陆总根本不屑撒谎,真话最是伤人。
果然,他很冷静的回答。
“不会救!”
当然,他不会真的见死不救,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他会派最好的救援队,但不会自己亲自上阵。能让他亲自上阵,不顾自己安危的只有江时浅。这是他非常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