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换成别人敢如此拦着皇后,怕是早就被砍了脑袋。
皇后一怒其他人纷纷胆寒,其威严可不是一般人敢冒犯的,即便是常喜也被震慑到了,他忙跪下,却并不打算让开,而是坚持庆武帝的意思咬着牙掷地有声的回:“这都是陛下的意思,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老奴,即便是死,老奴也不会让开。”
“罢了,既是陛下的意思,本宫为难你也没用。”皇后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她吃了几次闭门羹依旧云淡风气,气度确实超然,来此也不为其他,只是确定一下庆武帝的情况而已,常喜都这么说了,想来他自有打算。
见皇后离去,常喜连忙跪下沙哑着嗓音大喊道:“老奴恭送皇后娘娘……”
兴庆宫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了,常喜走了进去,到了内室,他跪趴在玄关处,低声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来过了。”
“退下吧。”屏风后传来一略显苍老的声音,气息虚弱身体已是风烛残年,常喜不敢抬头,弓着身子退下了。
这时女子声音响起,一边拨弄着药碗,一边说:“皇后来的越来越频繁了,怕是朝中之事快要压不住了。”
闻言庆武帝不屑的笑了两声,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将其一饮而尽,口中苦涩已经快要尝不出味道来了,一张衰老布满沟壑的容颜宣示着他命不久矣的讯息,他放下碗说:“她可是朕的皇后,这点事难不住她,你以为她来真的是想请朕主持大局吗?朝中有他们母子二人不会有任何差错,她确实为朕生了一对好儿女。”
每一次说到这些事他不免想起了宋琉鸢,诸多儿女中他最宠爱的始终是这个小女儿,但最对不起的也是她,都说她嚣张跋扈被宠坏了,但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却只有她。
“是啊,你可得好好感谢她。”这语气带着几分不快,庆武帝如何听不出,他伸手拉过面前人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拍了拍,“朕最幸运的应该是遇到了你,溯溪。”
随着他慢慢抬眼,露出溯溪那张倾世容颜,她轻笑道:“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朕的时间不多了。”他咳嗽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时间与他而言确实是最重要的,如此下去他怕是坚持不到最后了,“我们的计划必须尽快施行。”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到她这句话庆武帝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即眼神又变得阴冷起来,他道:“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事务必要解决。”
就知道他会这样,溯溪笑道:“你最终提防的还是他们。”
“无兆从来只需要一个君主。”
说这话的时候庆武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狠的杀气,帝王威仪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坐上这个位子的人又如何愿意将其拱手相让,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都不可以。
“千禧楼自然会为陛下排忧解难。”溯溪眼神坚毅,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承诺。
多年来,千禧楼之于庆武帝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以庆武帝之命令马首是瞻。
起风了,昭和宫的夜海棠花落了一地,这可是皇贵妃最爱的花,吓得宫人连忙给海棠花施肥,可终究无法挽救。
皇贵妃披着一身寒衣出来,看到宫人极力抢救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她竟未动怒,宫人不敢妄言,如获释放连忙退了下去,宋琉潋慢慢从房间中走出来,看着一地落花略有可惜,却见皇贵妃突然回头抓住了她的双臂略带惊恐的说:“起风了,恐有变故,你得离开这。”
这让宋琉潋非常不解,她问:“母妃,您这是何意?难道我们不争吗?”
“跟谁争?皇后、太子,还是陛下?不行,你和老七得赶紧走,今晚就走,要快,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张公公的嘶哑声,“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