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借着灵田的事压了理兰等人一头,理薄自是高兴至极。
有小师弟的灵种,他到哪儿种都是种,理兰还以为他会吃亏,却忘了他理薄是什么人。哪怕他抽不出空来,腾不出手来,也是决计不肯吃亏的人。
因为彻底占了回上风,理薄很是得意了两日,直到第三日。
这日,他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增字间外,想再同小师弟请教请教,他刚走进,却见增字间大门大开,小师弟理羡正踏步从房里走出来。
卫羡春年纪尚小,但已有了风度翩翩的风采来,尤其穿着一身白衣,越发显得俊秀。
他嘴角噙着笑意,尽直像着门外的人走去。理薄顺着看去,险些目眦欲裂,手头没个准头,一方石雕被他一巴掌排成齑粉。
这个狗男人!
动静儿大,不止惹得卫羡春看了过来,连理兰都忘了来,当着卫羡春这个小师弟的面儿,他还好声好气的关心着:“薄师兄没事吧,你的手可还好,若是伤着了,我房里还有上等的药粉,待会就给师兄送来。”
经过他的提醒,卫羡春也看向理薄的手,眼中带着两分担忧:“师兄没事吧。”
修仙界跟凡人界不同,便是一块儿石雕那也是灵石。
理薄挤出两点笑:“我能有什么事的。”
他安抚了小师弟,目光对着理兰的时候格外不善起来。
他大大方方承认了师兄这个辈分,略有深意的在理兰手中碰着的灵盒上略过。
在他眼皮子底下行贿。
理兰一行向来自认走得是光明正道,不屑于走后门这等小偷小摸的事儿,他们在外门里名声比理薄好,就是理薄为人太小心眼了些,他做事可不会顾忌正道不正道的。
理兰看不上理薄。
如今还被看不上的人亲眼逮住他走后门的模样,理兰觉得很难堪。
面上,他仍旧一本正经,正义凛然的:“师兄许是不知,师弟这回来是来向小师弟请教如何种灵蔬的。”
对着理薄,他背脊挺直,浑身正气。
转头,他挺直的背微微一弯,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还说起了几句凡人的话来:“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小师弟虽说尚且年幼,但在种灵蔬上很是有天份,当得指点二字,我们凡人界拜师都讲个拜师礼,我们师兄弟间虽说用不着这般繁文缛节的,但这礼却是应该的,正所谓得知恩图报,否则。。。”
理兰滔滔不绝,心里那点子难堪很快被自己说服。
理薄一声冷哼出声儿。这一口一个凡人界,我们凡人界的,啥意思,他不是吗?
走后门就走后门,非得给自己扯块遮羞布,要不要脸的。他怎的不说那诗书酸话让他有君子之风的。
他是君子吗?
早前理薄整日的往卫羡春跟前儿,宗门里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说酸话,说他好好一个外门的师兄,本该是受人敬仰的,结果却自甘堕落跑到一个新进弟子跟前儿献殷勤,把他们一众老弟子的脸面给放到了地上踩,简直就是老人儿之中的耻辱!
理薄人脉广,这些闲话他听过不少回,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理兰下头那些弟子,个个义愤填膺的,像是理薄抢了他们妻子一般,这才让理薄寻了机会想给他们个教训。
说得最凶,弯得最快。
对理兰的滔滔不绝,理薄很是不屑:“说了半天,不就是想攀上我小师弟么?”
还说他献殷勤,理兰不就是送礼投诚么?
理兰可不服,狡辩着:“话可不能这样说师兄,就像是做买卖一般,银货两讫,同理,我请小师弟请教种灵蔬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小师弟白白教导一场不是?”
他义正言辞:“师兄,你这种不劳而获,只知道求索,不知道付出的心里是要不得的。”
理薄:...
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还教训起他来了?
哪怕论在小师弟跟前儿的资历,那也是他比较深的好吧!
对他这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对着小师弟又是谄媚又是讨好,连脸褶子都笑出了几道纹路来,低三下四的模样他都没脸看,怎么有脸差别对待得这么明显的?
“你们...”卫羡春眉心微蹙,带着两分和气的规劝:“两位师兄莫要再争执了,有话不如进屋再说吧。”
他小,但卫羡春也是要面子的了,理薄两人的争执已经惹得好些人频频打量了。
他也是为了他们好。
理薄板着脸:“小师弟,别让他进门,这个人他不安好心。”
本来就是撕破脸的状态,理薄也没打算跟理兰和和气气的。
作为外门师兄弟中年纪相当,修为相当的两人,他们是注定了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理兰:“你说谁不安好心呢。”
要不是他道侣想要一个盛大的有排场的婚宴,理兰怎么可能弯下堂堂七尺男人的身板来求人的。他道侣都说了,他要是再不娶,她就嫁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