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折 夜来风叶已鸣廊(1 / 1)穿越之海棠乱入怀首页

痛、痛、好痛……苏洛尘抚着额头想要起身,却不想身体酸软无力,力不从心,只好又倒回床上。  珍爱生命,远离渣男啊。洛尘在心里大肆感慨一番自己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后,吐出一口浑浊之气,缓缓睁开了眼。然后,彻底呆愣掉。  苏洛尘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简陋的雕花木床上。之所以称之为简陋是因为苏洛尘清晰的看到镂空纹路上的厚重灰尘,帐幔也有缝补的针线。屋内一张桌子一对木椅一衣柜便再无其他,而桌子上那破损的茶具里想必连一根茶梗都没有。  这时,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一梳双环髻,着青色布衣丫鬟模样的人,端着碗汤药朝洛尘走来。她看到床上睁眼的苏洛尘,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迅速放下手里的药碗,立刻跑到洛尘床前,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又惊又喜道:“小姐总算醒了!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洛尘看着眼前丫鬟模样的人,两叶弯眉隐在薄薄的刘海中,皮肤有些粗糙微黄,说话时不时牵动嘴角的梨涡,甚是乖巧可人。那一双眼里满满的关切担忧让苏洛尘心里一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看到对方不明所以的表情,苏洛尘忽然也不确定起来,“是你们救了我吗?或者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我父母就可以了。”  “小......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我是夏鸢啊,这里是丞相府,您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苏洛尘啊。”那叫夏鸢的小丫鬟,带着哭腔说道。  洛尘一惊,她愣愣的再次环顾四周。周围古朴醇厚,丝毫没有找到人为装饰过的痕迹。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嘴唇颤动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朝代?”  夏鸢似乎觉得这问的荒谬,但也老老实实的答道:“这里是北曜国,永宁二十一年。”  洛尘犹如被闪电击中,里面都烧的焦透,那席卷而来的恐慌顷刻间就让她溃不成军。  “你能帮我拿面镜子来吗?”洛尘声线绷得有些紧。  夏鸢扶洛尘坐起靠在床沿上。洛尘从她手里接过铜镜,里面映照的人,明眸善睐,黛眉清浅,虽说不上极美,但堪堪算得上清秀了。正是自己现代的长相。只是现在的她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不已。  苏洛尘长吁一口气,还好这张脸是自己的,名字也和现代的自己一样。这样就不至于太过别扭。只不过现在这身体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跟前世自己二十六的身子比,倒是赚到了。洛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洛尘稳了稳神色,侧身躺下,用被子蒙住脸便不再言语。  “好,小姐您先休息,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夏鸢答道。  待关门声想起,脚步声远了,苏洛尘才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不甘、恐慌和前世未完的痛仿若都要倾尽在这哭声里,让它们在这尘世里碎的四分五裂,不再纠缠自己才好。    苏洛尘翻遍了这个屋子的角角落落,想看看能否找到些类似摄影机、针孔摄像头之类的现代东西,她可不想成为《楚门的世界》里的主人公去供人观赏。  寻找无果后隐约松了口气,她终于决定接受自己莫名的穿越到这个时空的事实。但她绝不允许自己在这长待,被这里同化,一定要找到回到自己世界的路。最起码,苏洛尘眼神一暗,不想以这种方式随了魏宫鸣的愿。  正直初春,正午阳光暖的刚好,苏洛尘觉得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所谓的院子也就是几平米的黄土地,墙角去年冬日里干枯的野草依旧张扬。  这几天跟夏鸢的谈话中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是自己知识领域以外的边界,这里是圣元大陆,而这大陆上有两个强国,北曜和天祈。其间也不乏小国但唯有这两个国家疆域最广,势力最强,足以称霸。  而在两个国家的博弈当中,北曜国一直处于弱势,但自现任皇帝登基后励精图治,倒反而压制了天祈国。有民间传言是因为天祈国被丞相吕胥兼护国将军独揽大权霸道专横之故。  而她现在则身在北曜国的都城翊城,丞相府的一个后院里,复生在这名不见经传的丞相府二小姐苏洛尘身上。  而这丞相府,在这北曜国可是权倾朝野,丞相爷是当今皇后的亲舅舅,嫡亲的女儿据说是北曜国第一美人,出生时晚霞飞射如凤凰振翅,是天定的后妃。  苏洛尘看着夏鸢有条不紊的叙述,心中暗叹这小丫鬟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还真清楚。正想着,身上多了件素色的披风。  “小姐,早春天气还很凉,您身子刚好,还是多穿些好。”  “嗯嗯,谢谢了。”苏洛尘拢了拢披风,朝夏鸢笑了笑。那笑清清淡淡,如月华初绽,有种朦胧飘渺的美。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夏鸢看着洛尘愣愣的说了句。  “哦~那就是说我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喽?”苏洛尘一脸揶揄道。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夏鸢有些着急的摆着手,“只是觉得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些。”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苏洛尘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一脸无辜道,“你知道我病好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了解下自己以前的事,万一以后会有用处呢。  “以前嘛,我也说不好,因为我也伺候小姐时间不长。秋菊原来是伺候小姐的,不知怎的就被调到夫人那里,之后才是我照顾小姐。”夏鸢顿了顿,接着说,“小姐以前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来不笑,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老爷也不过问。”说完后夏鸢还不忘怯怯的望了眼苏洛尘。  苏洛尘安抚的笑了笑。这苏洛尘果然是不受宠的,这如下人一般的院子,几天不见踪影也不见人担心,病到垂危也只换来丞相爷一句“保重身体,以后再说。”  据说苏洛尘10岁时是被丞相亲自带入府中的,当着众人面宣布洛尘的身份,因妒出名的丞相夫人却礼遇有佳,倒是成了当时的佳话。  接过夏鸢递来的温水,洛尘示意夏鸢也喝口水润嗓,她却以不能逾矩不敢喝。洛尘想了想便由她去了,封建社会的奴役思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  “那我为何病的这么重?”洛尘喝口水道。  “是小姐您自己跳下了府中的莲花池,下人们把您捞起来时您浑身冰冷,大夫们都说您救不回来了,还好小姐您福大命大,吉人天相。”  “咳咳,我自己跳下去的?”洛尘一口水呛到,怎么也想不到这身体是自杀身亡,“没有其他原因了吗?只是因为溺水?”  夏鸢赶紧上前轻拍她后背,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我落水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见过什么人或者我的心情怎样?”苏洛尘总觉得有些事还是问清楚些好,一个大活人不会无缘无故想不开不是。  夏鸢摇摇头刚想说不知道,忽然又想到什么,“小姐您落水前几天见过玉公子和老爷。”  “玉公子是谁?”洛尘追问。  “他是小姐您喜欢的人啊,奴婢只远远的见过他的背影,但我从小姐的眼里知道小姐很是喜欢他。”夏鸢有些害羞道。  洛尘想再深入询问,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哎呦呵!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家不受宠的二小姐嘛。”刺耳的声音传来,洛尘皱眉看向来人。  一穿红着绿,长相刻薄的丫鬟极其嚣张的迎面而来。  “秋菊姐,是老爷夫人有什么事情吗?”夏鸢小心问道,显然很是怕她。  哦~原来这就是我以前的丫鬟啊,瞧着架势估计以前也没少给这个身体眼色。这千方百计的离开后越发的狗仗人势了。  想到这,洛尘翘起二郎腿,一手喝着水,也不说话。  “一个人在这么个破院子里晒太阳,还真是难为二小姐你了,这可是我们下人都不住的地方。看来二小姐都不如我们一个下人呢。”秋菊轻蔑的说道。  她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看到二小姐的暴怒,然后她再来取笑一番,却不想对面的人只是笑着不说话,心里顿时恼羞成怒,狠狠的啐了一口道:“果然是不干净人生的下贱东西。”  “我说,你来这难道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吗?”洛尘并不生气,只是清清淡淡的望向她,眼里微微渗着冷意,“下人啊终究是下人,而我再怎么不济也是相府的二小姐,要是较真起来,让一个下人生不如死,应该没有人会责问吧?”  秋菊吓得睁大眼睛,仿若从不认识眼前这个轻描淡写说着狠话的人。  她心有不甘的白眼道:“哼!老爷找你去书房。”  当她急急转身走远时,隐约听到背后飘来两人的对话。  “夏鸢啊,我说的下人可不是你,我指的是那些心里低贱的人。”  “嗯嗯,小姐,我知道了。”  “还有啊,姐姐教你两个道理,第一,得势了千万别狗仗人势,这样的人容易招祸。这第二呢,狗咬了我们一口千万别咬回去,我们不能跟狗计较不是。”  “嗯嗯,夏鸢知道了。”  “小姐,”看着秋菊咬牙切齿的离开,夏鸢有些疑惑,“小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她说的那么难听?”  “不会啊。”洛尘无辜的摊开两手,“她反正说的又不是现在的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