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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看着皇帝一家子除了齐王和皇上之外,都到齐了,年方四岁的四皇子景清和两岁的永和公主景永宁公主也都到了,因为年纪小,都坐在了自己生母的旁边。可能是偏心的缘故,孤臣看着席上几个小团子,还是最喜欢那个一上来便亲了自己两口的小珠儿。此时,小珠儿也在母亲怀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遇到孤臣的视线,便激动地叫起来“嘟嘟,嘟嘟。”小家伙吐字不清地喊着姑姑,孤臣伸手便把小胖子抱了过来,景琦威胁他“老实点,不准乱动!”小珠儿才不搭理他,转过脸跟孤臣姑姑咿咿呀呀地聊了起来。    不多时,皇帝也到了,见过礼之后,皇帝落座,家宴便正式开始了。    皇帝道“今天是家宴,没有外人,朕便将一些事情讲明白,你们都听清了,记住了。自今日起,长平公主便是我欧阳家的一员了。长平公主原本姓叶,因与我欧阳家和叶家颇有些渊源,其身份之高贵,朕亦难望其项背,然叶氏先祖立下规矩,叶氏后人不得入朝为官,权衡之下,才折衷封为公主,但朕亦不敢受其大礼参拜,今后尔等都要像尊重朕一样敬重长平公主才是,若有违背者,严惩不贷。”说到最后,语气甚是严厉,眼睛盯着淑妃的方向,吓得淑妃差点趴到桌子底下去!    皇帝这段话说完,在座所有人包括长平公主本人,都有点蒙,何人的身份比皇帝还高贵?    然而,皇帝没有细说其中缘由,也没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质问皇帝,只能自己暗中乱琢磨。只有姜皇后面色如常,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只见姜皇后听完皇帝的话之后,微笑着补充道“陛下既已将事情交待清楚,本宫也已征求过长平公主本人的意见,她也同意入我欧阳氏族谱,改姓欧阳,以后长平公主的名字便叫做欧阳景臣吧,陛下和臣儿看这名字如何?”    皇帝点头道“朕觉得这名字很好,臣儿,你觉得呢?”    孤臣笑道“儿臣但凭父皇母后作主。”    席间,大家放开身份限制,开怀畅饮。淑妃不死心,频频冲皇帝抛媚眼儿,可惜皇帝一双眼睛全盯在景臣和她怀中的小珠儿身上,并未看见。    四皇子和两位小公主,不顾母亲的眼光制止,也跑到景臣和小珠儿身边,吵着要跟大姐姐和小侄子玩儿,景臣虽看不上她们的母亲,却甚是喜欢三个活泼的小孩子,再加上景琦的眼色示意,但向皇帝皇后说明之后,带着四个孩子去了侧殿玩耍。    景臣带着孩子们离开之后不久,紫娟便回到了大殿之中,在景琦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景琦见时机成熟,便起身来到皇帝皇后身边,禀报道“儿臣启禀父皇母后,刚刚景臣妹妹的侍女紫娟前来禀报,发现有人试图在妹妹的酒水之中下毒,幸好妹妹不在,其奸计未能得逞,还望父皇母后明察,找出凶手,保妹妹平安。”    帝后闻言,大怒,命令将下毒之人带上来。    一个绿衣宫女被殿外侍卫押了上来,吓得瑟瑟发抖,软成一摊,被两个带刀侍卫架着拖到了殿内,远远地在阶下跪了,趴伏于地,不敢抬头。    太子见帝后关心则乱,怕气坏了身子,便主动请缨,“父皇母后消消气,长平公主吉人自有天助,这些屑小之徒的鬼蜮伎俩,定然伤不到她。还是让儿臣来审问这个罪奴吧!”    皇帝正待点头同意,淑妃却不知何时越过一干人等来到绿衣宫女身边,抬手便向宫女头顶打去,嘴里叫着“大胆奴婢,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就在淑妃的手将要打到宫女头顶之时,一个绿衣女子闪身而出,来到淑妃近身前,出手如电,扣住了李淑妃的手腕。淑妃大怒,杏眼圆睁,目龇欲裂,极力挣脱,却是动不得分毫。“哪来的乡野丫头,敢在陛下面前撒野!”淑妃身边的宫女喝道。    绿衣女子叱道“淑妃娘娘,您想要杀人灭口,也要看看我绿燕答不答应。”    说话间,手下用力,只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淑妃痛得大叫一声,几欲晕倒。绿燕用力的同时,紫娟手持一个青色托盘,往淑妃手下一放,只听到几声轻响,托盘中便多了几枚银针,极细,若非青色托盘相衬,根本不易被发现。    太子和景琦离得近些,瞧得仔细,顿时明白淑妃是想杀人灭口。为防再出意外,太子让侍卫将淑妃带到一边,与众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淑妃不死心,拼命挣扎,“陛下明鉴,这是他们在合伙诬陷我,我与长平公主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加害于她呢!”    太子斥道“李淑妃,你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逆犯还未招供,说是受了何人指使,你便急急火火地赶上来想要杀人灭口,倒是省了孤对人犯的审问!”    李淑妃自知失言,被太子抓住了把柄,犹自不甘心就犯,冲着皇帝喊道“陛下,妾是被冤枉的啊……”     李淑妃的叫声令皇帝更加怒火中烧,喝道“闭嘴!简直是疯了!带到一边,堵上她的嘴!”可怜的李淑妃想要再度喊冤,却被侍卫拿毛巾快速堵住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紫娟将托盘呈到皇帝和皇后近前,禀告道“公主刚进大殿之时,便发现淑妃娘娘神色不对,怀疑其有阴谋,命奴婢时时留意着永和宫之人的一举一动。奴婢便与绿燕分头行动,终于发现永和宫的总管高公公鬼鬼祟祟地将一瓶药交给这个绿衣宫女。便跟着她,在她将药倒入公主的酒杯中之后,便给公主换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并将这个杯子留了下来。若奴婢没有看错,药瓶还在她的身上。而这杯酒中,便被她下了药。”    绿燕伸手在绿衣宫女身上摸了几下,果然找出来一个小瓷瓶,将瓷瓶一并放在托盘之上,呈到太宗皇帝近前。    皇帝问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会知道淑妃要杀人灭口?”    绿燕拜服于地,答道,“奴婢是长平公主的侍女,因见淑妃娘娘身形迅捷,似是身怀武功,不似普通女子,又知下毒之人是永和宫宫人,便多了个心眼,出手拦下了她。奴婢以下犯上,冒犯娘娘在先,请陛下治罪。”说完,趴在地上,等待皇帝的发落。    皇帝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道“朕知你与臣儿主仆情深,护主心切,你揭发李氏有功,便不作处罚了,起来吧。”    绿燕连忙谢恩,站起身来。    太宗皇帝对太子道“今日本是大喜之日,李氏和这个宫女,先不着急发落,你派人将她们关押起来,明天再进行审讯吧。一定要问清楚,李氏为何要谋害景臣,挖出幕后指使之人,以绝后患!”    太子接旨,命人将二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淑妃这一闹腾,使得皇帝兴致全无,很快便离开了坤宁宫。    随后,皇后便叫大家都散了。    景臣虽人在侧殿,然而对正殿发生的这一切,无不了如指掌。她并不同情李淑妃,却对两个即将失去亲娘的孩子,满怀同情。    静嫔带着永宁公主回了熙和苑,四皇子和永和公主便留在了坤宁宫,由姜皇后派了宫人照顾。永和宫的所有奴才,全部被看管了起来,准备明天一同审讯。    景臣回到公主府时,已是黄昏时分。    总管张大千见到公主回府,忙上前见礼,“奴才见过公主殿下,沈公子已在书房等候公主多时。”    千言正在书房之中,翻看一本高祖传奇话本,听到脚步声,知是孤臣回来了。忙放下话本,心头如揣了头小鹿一般剧烈跳动,面上却依然一副云淡风清,潇洒自如。几日不见,孤臣愈发风姿卓越,只见她穿着一身杏黄色衣衫,高贵而典雅,如同满天星辰一般明亮耀眼。想到如今二人身份日渐悬殊,恐怕母亲的遗愿更加难以实现,心情顿时由高潮跌入低谷,胸口隐隐作痛。    孤臣报歉道,“千言兄,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宫中发生了些事情,回来的晚了,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正好今天路过这边,顺便来看看你,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对了,今天宫中发生了何事,你没事吧?”千言一直担心孤臣在宫中会吃亏,一听说今日宫中出事了,登时忘记了顾影自怜,急切地问道。    孤臣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下感动,忙安慰道“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倒霉的是李淑妃,暗算本公主不成,反成了阶下囚。”之后,便将今日宫中所生的事,与千言粗略讲了一下。    千言闻之既有些惊喜,又有些惊吓,搞不清楚为何皇帝对景臣如此青眼有加,收了个义女,却更名改姓,连皇家族谱都给上了,还是嫡公主的最高待遇,另外那句其身份高于皇帝本人的说法,更是令他惊心不已。另一方面,如今孤臣已不是青州叶孤臣了,而是长平公主欧阳景臣,是嫡公主,景琦的妹妹,虽则自己与她的身份愈发悬殊,然则却少了景琦这个最大的情敌,未尝不是一桩好事。想到这里,好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郁郁之情亦明朗了不少。    景臣兴致颇高,拉着千言的手,离开了书房,来到正厅。吩咐紫娟下去准备一桌酒菜,要与千言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千言,你是不知道,今天那个李淑妃被我给整惨了,哼,还想下毒谋害姑奶奶我,结果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只是觉得那两个可爱的小娃娃还这么小便要没娘了,可怜。”    千言听到李淑妃要下毒害景臣,顿时吓了一跳,好在景臣说话一向语速快,还不等千言插话追问,便听到了结果,李淑妃害人不成,却被抓起来了,看皇帝毫不顾忌往日情分的样子,要么李淑妃以前得宠是表面现象,要么太宗皇帝便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可是看他对待景臣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是个无情之人。难道李淑妃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千言心思百转,思虑万千,景臣却是继续滔滔不绝的说起今天的经历来,“我一进坤宁宫正殿的门,一眼便看到了一副狐媚相的李淑妃,她看到我进来,先是吃了一惊的模样,随即恢复正常,后来见母后与我亲近,将她冷落在一旁,脸色便不对劲了,眼中的恨意特别明显的暴露出来。我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来,我何时见过她,更别说有何仇怨,她为何如此恨我。若说那是因了嫉妒而愤恨,那副吃惊的样子又是为何?千言,你们听风楼最擅长的便是打探消息,分析情报,你帮我分析分析吧。”    “景臣,据我所知,这个李淑妃本是前朝皇室的后人。历朝历代,均会有一些试图复辟之人。当初,皇帝耽于美色,将其纳入后宫之时,便有大臣反对,然而太宗皇帝却被美色所迷,铁了心,任凭谁说都不听,最终还是纳了李氏入宫。    李氏入宫后,便与皇后娘娘不和,皇后娘娘当初生病,据说也是中毒,民间便传言,毒是李妃命人下的,她想要取皇后而代之,必除之而后快。太宗皇帝当时压下了这件事,又无确凿证据,此事便不了了之。然而,皇后与淑妃之间的仇恨却是越结越深。    既然太宗皇帝说你与皇室颇有些渊源,那便是欧阳氏的朋友的后人,也便是李氏的敌人,她要谋害于你,是否与此有关?”    景臣思虑半晌,“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为了承影剑和不归枪。你还记得那些山中埋伏的黑衣人吗?我总觉得,李氏的身手与行事方法,与那些黑衣人有些类似,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你不提黑衣人的事,我倒是忘了。据听风楼暗线所报,那些黑衣人来自于一个意图反周复唐的秘密组织,他们的目的便是你手中的承影剑和你本人,因为只有你能控制这把剑。”    “如此说来,李氏和他们相互勾结的事,八成是成立的了。明天,我要进宫去亲自问一下淑妃。”    当日,千言果然喝得酩酊大醉,留在了公主府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