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阎罗诀倒真是个好东西,那怕哄了大半晚的孩子,但不过修练一阵,顾晴便觉得疲惫俱消,不只如此,就连安儿也跟着黑了些,魂体凝实了点,喜的顾晴又喂了好些煞珠给安儿。
这应府旁的不多,煞气着实不少,绝对管够。
不过顾晴这好心情可没有维持得了多久,因为李嬷嬷这个碍眼的又出现了。
这个月例的份例才发下来,李嬷嬷便准时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还大大方方的把顾晴的份例拿走了大半。
一会儿说要帮姑娘收着月银;一会儿又姑娘年轻,犯不着用什么浓茶,说是把姑娘的茶叶拿回去给她男人喝;再一会儿又说这布料太鲜艳了,姑娘穿不得,又把新发布料给拿走了,说是要拿回去给她儿子做衣裳。
要不是柳绿动作快,只怕就连府里给姑娘新打的头面首饰也被李嬷嬷拿走了。
虽是保住了头面首饰,不过柳绿的耳朵也受了老大的罪,被李嬷嬷又揪又扯了好一会儿,要不是雪青及时赶了回来,制止了李嬷嬷,说不定柳绿的耳朵都会被她给揪下来了。
雪青心疼的给柳绿抹药,嗔道:“你也是的,何必和李嬷嬷吵闹。”
柳绿气道:“我……我就是气不过!这李嬷嬷当真太过份了,这那是帮着姑娘收东西,根本就是明抢吗!”
那有一个奶嬷嬷像李嬷嬷这般贪心的,仗着不过是奶了姑娘几天,倒是把姑娘的东西全往自个的私房里拉划了。
雪青叹了口气,别说柳绿了,就连她也看不过去,可偏生老太太摆明了不管。
她方才亲自去找了唐嬷嬷一趟,唐嬷嬷这话里话外就是说着李嬷嬷是姑娘的嬷嬷,姑娘该听着李嬷嬷的话才是,说什么就是不肯告诉老太太,直说老太太正为了宇哥儿的事情烦心,那好拿着大姑娘的事情去烦老太太。
虽然出面拒绝的人是唐嬷嬷,但雪青心下明白,这里头要是没有老太太的意思,唐嬷嬷那敢明着阻她。
气的雪青都想疑问老太太了,宇哥儿是老太太的宝贝孙子,难道大姑娘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吗?这心眼怎么能偏成这样呢?
顾晴倒是气定神闲,那怕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明知道李嬷嬷有问题却也不赶走她,不过她早猜出几分老太太是故意放任李嬷嬷,于是便趁着李嬷嬷又来她房里收刮东西的时候,在李嬷嬷身上悄悄放了好些煞珠。
应家的煞气极多,她一时三刻是用不完的,便按着密诀直接练成了煞珠,留着日后使用,这煞珠对她和安儿而言是口粮,不过对旁人而言可是招祸的东西了。
像应轩这般做恶梦、活见鬼还是小的,一个不好,血光之灾都是轻的,果然李嬷嬷这才喜滋滋的抱着东西出去,没多久就在院门口跌了个跤,摔个狗吃屎不说,还跌破了头,略动一动就觉得头晕,得休养上好一阵子。
一听到这事,无论是雪青与柳绿都忍不住笑了,“该!”
活该李嬷嬷跌破头。
柳绿宛惜道:“就是可惜被李嬷嬷拿走的东西了。”
那茶叶也就罢了,麻烦的是姑娘的月银也被李嬷嬷拿走了,自从先太太走了之后,姑娘平时要吃用些什么都得花银子去买,叫府里的下人做些什么也得给赏银,要是没了月银,她们这一个月里想做些什么都不成了。
顾晴果断道:“那就把头面拿去典当吧!”
堂堂定国公府的工匠,做的头面首饰怕是还不如外面的匠人呢,几个银首饰即不是花丝,也不是镶嵌,不过就是最简单的锤鍱与錾刻,也亏得他们拿得出手,横竖都不会戴了,不如变卖了换钱算了。
好在这些头面首饰的手艺不怎么样,但这重量倒是够的,变卖了之后,少说也够她支应上好几个月。
雪青与柳绿面面相觑,柳绿嚅嚅道:“可这样不好吧,要是让人知道了,未免有些丢脸了。”
堂堂定国公府的大姑娘竟然靠着变卖头面首饰过活,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瞧着大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