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官美人又是一惊,唇绛一抿:“哎呀,我的声音!”
随即便是懊恼的看了一眼严袭,眸中似有薄怒。
这明明就是把自己从一个大老爷们儿变成了娇滴滴小姑娘了嘛,真没见过这么认真负责的男扮女装。
严袭似乎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冷淡妖冶的面容松了几分,只见严袭轻微移步,附其耳畔道:“你这番模样,道一句实言,真有另一番磨人风韵。”
我磨你个大头鬼。
官杨惊恐的看着他,耳坠都有些红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微微拉开了两人距离,冷面瘫严袭竟然也会这种语气与他说话,可真玄幻。
云衍瞥了一眼严袭与官杨,嘟囔了一句:“闷骚冷面瘫。”
这句话自然说的是严袭,旁人没看清,他可是清楚的瞧见了严侍郎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狼光。
“伪君子,衣冠禽兽。”
云衍这句的声音却是大了几分,严袭却是深深掠了他一眼,今晚许是心情好,他眼里含笑,没有计较,随即道了一句起身罢,便是上了马车。
官杨按照计划,跟的是献舞车辆。
坐在马车里,简直如坐针毡,官杨背脊打的挺直,非常,极度,不自在。
十位有八位都在梳妆打扮,皓腕脚踝间银铃叮当作响。
官杨目光随意往旁边一瞟,却是吓得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只见一位姑娘丝毫不避讳,右手直接伸进了胸前调整舞服肩带位置,那舞服本来就低,官杨匆匆一瞥,只瞧见一抹腻人的雪白。
只一眼,也让他心神大震。
天哪我的妈,会不会长针眼。
见官杨一副眼角眉梢都似着了火的模样,那姑娘一声轻笑。
“羞什么,你也有呢。”
我有……有什么……官杨不敢细想,话说严袭是真的将他暂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姑娘了,他不禁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随即又是被针刺了一般,赶紧移开视线。
我丢,这也能易容出来,体征都给改了,他感觉自己耳尖,脸颊都是烫的,随即便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地上去。
“小九,你瞧我美不美,若是今夜让赵雪青瞧上,岂不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
说话的姑娘年龄小,坐在官杨对面,瞧着十五六岁,手里执着一根细长的金色长针铃,瞧着模样倒是端正秀美惹人怜,不过就是那眼神,莫名惹得人不舒服。
赵家富可敌国,名誉三界,又有凌夜玄君赵静安撑腰,进了赵府,不说衣食无忧,风光一世都不在话下。
拉肩带的姑娘出声驳道:“你魔怔了不成,赵雪青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性子,无赖的紧,若是我,倒是愿意攀一攀三公子赵雪砚。”
对面小姑娘不乐意了,道:“我魔怔你却是疯了,要那个病秧子作何,床上无用床下无力的。”
官杨听得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不禁暗道:女儿家倒真是有趣的紧,每个人存的心思都不一样。
忽然,对面姑娘将话语陡然转向沉默的官杨,
“这位小姐姐刚刚与严侍郎在一起我就瞧见啦,面生的紧,若真是才一进团就勾上了大名鼎鼎的严侍郎,可见小姐姐心思,真是细腻灵巧。”
这话音甜美可爱,就是说出来的话听着就让人觉着是充满试探的算计。
官杨先是一怔,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才抬头道:“我确实才来,绿萝姑娘病了,今日我才有幸替她。”
从头到尾,他没提严袭。
“你一路蒙着面纱埋头干什么呢?”
那位牙尖嘴利的姑娘见那双掩在面纱的眼睛生的十分纯澈干净,微微放高了声音:“女孩子嘛,就算脸不够美,身段好也可以以色侍人的。”
话语间,动作极其不尊重不礼貌,他伸手就要来扯官杨的面纱。
其实,她说这话并非如表面所言,面前这女子的气质放在人群中是极为出挑的,绕是不说话不动作,也自是焦点,舞团何时招进了这样的女子,今晚赵府寿宴,指不定会叫这不知那冒出来的新人抢了风头。
一直蒙着脸,说不定还真是个无颜女。
官杨一个大男人,上辈子都极少与姑娘打交道,哪里知道有些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九曲婉转心思。
他可没想那么多。
他只想微微避开那只极其不礼貌的手,岂料,马车此时遇到一个转砍,颠簸之际,那姑娘持针铃的手竟是突的滑向他左侧脸颊,官杨身形极快,略微一闪,顾及到旁边女子,却还是没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