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离开京都 前往凉州(2 / 2)魏风长存首页

曹冲已经拔出宝剑,将身旁手臂粗的树干砍掉,然后猛地挥舞起来,五名刺客欲要上前皆被钟繇砍伤,奈何人多势众,钟繇砍伤三名刺客后,反应不及,腹臂皆被划伤,嘴里喘着粗气。

那刺客显然不准备要钟繇的命,只是将他踹到在地,然后砍断曹冲手中的树枝,缓缓逼近,曹冲将树枝丢下,重新拿起宝剑与之对峙,但身体却在不断地向后退却。

至于他身后的周不疑早就没了身影,那刺客挥舞着弯刀砍了过来,曹冲一个踉跄躲过,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依旧不断挥舞。

“前辈,出剑!”旁边黑暗处传来一声大喊。

那刺客慌忙看向一旁,登时两块石头前后砸来,一时间躲闪不及,刺客脸部被重伤,还没有感觉到疼,曹冲的剑已经刺向他的胸口,鲜血顺着锋刃流向剑柄,曹冲吓得慌忙丢掉宝剑,拉着周不疑就像黑暗处跑去。

“不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犯罪了!”

曹冲边跑边畏畏缩缩地说道,周不疑看上去镇定了许多,忙安慰道:“前辈,就算你杀人我也是协助作案,这里是公元二百零八年,乱世杀人,何罪之有。”

“况且是为了防身。”

曹冲逐渐冷静下来,这才想到曹彪等人还在奋战,转而悄声赶回,那里的厮杀已经停止,隐隐约约能听到呻吟声。

到了地方才发现,遍地尸体,其中尚有残喘刺客,钟繇仰天喘着粗气,已经适应黑夜,见到曹冲回来,立即用剑击打旁边石头。

曹冲寻声靠近,那钟繇咳嗽道:“先将刺客斩杀!免除后患!”

“他们已经奄奄一息。”周不疑在旁有些畏惧地说道。

“能够前来刺杀我们的,全部都是死士,万一他们恢复过来,岂是你我能够控制的,还请公子速决!”钟繇再次认真道。

曹冲不敢有违,反正刚才已经杀了人,也不在乎多杀几个,恐惧渐渐消失,渐渐变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动作。

周不疑在旁也找到了司马懿、曹彪,两人均是不同程度地负伤,家丁则是余下二十名伤员,其他人不是逃跑就是被杀。

直到早晨才收拾完毕,除了钟繇伤势严重,司马懿和曹彪都没有伤到腿部,因此勉强能走。

帐篷内,钟繇躺着,司马懿半坐着,曹彪拄着长枪半靠着,周不疑出去安顿伤员,曹冲则站几人面前,脸色有些难堪。

“你们好好休息,我已经派人前往长安通禀了,不久便会来人护送吾等。”曹冲低声说道。

司马懿曹彪颔首,唯独钟繇低声问道:“可知晓刺客是何人派来?”

曹冲保持沉默,许久方才说道:“去凉州城吧,钟太尉先留在长安静养即可,关于刺客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

“你怕曹丕我钟繇不怕!”

“行了太尉,你不怕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司马懿叹息道。

钟繇气的直拍案牍,“大汉向来仁孝治天下,兄弟之间相残,与河北袁氏有什么区别!我回去定要告诉丞相,严加惩戒!”

曹彪一句话也没说,司马懿则是看向曹冲,钟繇这种老顽固,比较认死理,一般人劝不了他。

“老师,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钟繇还要开口,司马懿示意他看向曹冲,那平静地脸上露出了少有的阴狠。

“我们的家事就不牢各位操心了,都是小事情。”曹冲接着说道,脸上那和煦的笑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中午,长安北都尉带领三百士卒将曹冲等人接入城中,这里经过李榷郭汜等人的洗劫,少了许多繁华,不过也算得上当时的大城市。

郡守很是客气地招待了几人,光是两名丞相的儿子,一名朝中太尉,足以郡守好生看待,在长安住了五日,由都尉府派人将曹冲送往凉州城,甚是安全。

许昌城中,陈群最先得到消息,说是钟繇重伤,其余人无碍,听到此消息的陈群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到曹丕府上通禀一声。

曹丕显得比较惊讶,只是在客厅内来回踱步,陈群立在一旁,“那钟繇乃是朝中太尉,亦曾教导过我,为何能伤到他呢!”

陈群并不着急回答,而是为曹丕续上一杯薄酒,“长文为何一语不发?”

“启禀公子,此番乃小事也,毕竟没有人伤亡,虽然朝中得知消息,但没有怀疑是吾等所为,因为曹冲无碍,我已经示意廷尉府,让他们把事情粉饰成流民暴乱即可,几十人全部身亡,死无对证。”

曹丕没有多说,“也好,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也不要过问了。”

“那曹冲呢?”

“由他去凉州城吧,希望他能和马超和睦相处。”曹丕笑着说道,马超如果不傻的话,断然不会将其再放回许昌。

毕竟其父尚在朝廷。

而此刻凉州城内,马超和韩遂已经开始商议对策,他们现在就像丈二和尚一样,曹冲突然要来凉州城,朝中没有一点风声,也不知道来这边干什么。

凉州地处西北,多以凶兽毛皮为衣物,茹毛饮血稀松平常,马超的客厅内到处皆是兽皮鹿角,少丝绸之物,多列兵器酒壶。

招待客人皆是西北烈酒,牛羊之肉,韩遂此次也是从河西之地赶来,一是怕得罪曹丞相,二是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韩遂饮酒毕,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孟起马超字孟起贤侄,我听闻丞相二子要来,到底所谓何事?还请贤侄告知。”

马超将酒杯放下,脸色的疑惑似乎比韩遂还要多,用手抹了一下嘴道:“我实在不知道,书信还是长安都尉府发来的,明日早晨便到凉州城。”

“哦?还有这等事情?”

“不瞒叔父,的确如此,今日权且歇息,明日便知其中缘由。”马超为人实在,手下八位健将皆拥兵自重,有勇无谋也。

韩遂也不再多问,酒过三巡便回客府休息去了。

次日,马超身穿锦袍,骑汗血宝马,眉目有神,威风凛凛,不愧是西北好儿郎,身后八位健将,今日也全部到齐,韩遂身穿官服,优容华贵有几分京都气质。

诸将皆在城门口等待曹冲,都尉府士卒护送也不慢,辰时末赶到,曹冲在前,周不疑和曹彪分立左右,司马懿与都尉分列两队,对于这种摆阵仗的做法,曹冲有些反感,但是看到对面的豪华阵容,曹冲只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威风,应该再列两排士卒才是。

古人重礼仪,此举无可厚非,马超见到曹冲,首先下马相迎,此时的马超已经三十多岁了,丝毫不见老态,反而似二十多岁的青年。

“凉州刺史马超拜见公子。”马超说罢,左右跟着行礼。

曹冲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行礼,心中相当激动,立即回礼道:“将军有礼,前来叨扰,还勿见怪。”

“哪里哪里,城中已备好宴席,超在前带路,公子请。”马超依旧客气道。

曹冲心中不住地感叹,有面子真是好,一群人围着你转,周不疑紧跟着曹冲后面,颇为低声地说道:“前辈,西北果然猛将如云,在这里恐怕不好混呀。”

“那倒未必,咱们定能在这里立足脚跟。”曹冲很是信心地说道。

周不疑没有反驳,经过上次刺杀事件之后,周不疑只觉得古代危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此次设宴,马超显得相当大方,在酒桌上无所不谈,大多是恭维曹丞相的话,谁让人家是大地主,自己是小地主呢。

曹冲只是稍微喝一点酒,马超则是大碗大碗地喝酒,半个时辰过后,众人醉意朦胧,开始相互聊天,马超离曹冲最近,便故作试探道:“公子此来所谓何事乎?”

此刻曹冲比较清醒,看了看周围,三五一群聊得火热朝天,良久方才回答道:“实为将军之父亲也。”

“公子可真会说笑,父亲在朝为官,有何危险?”

曹冲将酒杯放下,脸色突然认真地说道:“将军在凉州城自给自足,难道不知天下纷乱乎?我父亲已经发兵东吴,凉州能长久乎?”

“丞相难道还要攻打凉州?”马超将信将疑道。

“没错,但老将军对大汉忠心耿耿,朝中众人皆知,待到丞相平定天下,汝家必能显赫一时,我前来也无其他事情,就是想给将军几条建议。”曹冲煞有其事地说道。

马超多年未曾出过凉州,自然不知外面局势,对于曹冲的话倒也有些相信,遂继续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就在这时,韩遂也来敬酒,曹冲当即低声道:“容后再叙。”

马超不敢多言,自顾自喝起酒来,韩遂在远处早看见曹冲马超交头接耳,所以前来敬酒,打断他们的谈话。

“公子从许昌而来,一路跋涉,甚是辛苦,西凉虽无美酒,薄待公子,还请见谅。”韩遂言语很是客气。

“承蒙厚爱。”曹冲说着将烈酒一饮而尽。

“韩将军真乃豪杰也,掌管西北多年未曾有乱,我父亲对此甚是佩服,全赖将军之功也。”这话完全是客套话。

可能韩遂喝多了,直接说道:“丞相所言极是,这西北凉州,若无老夫坐镇,早被戎狄羌族占去,还望公子多多美言几句才是。”说话间毫无顾忌,要知道马超还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眼神中尽是愤怒!

“公子慢饮,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去西北找老夫,绝对不会有任何忧虑!”韩遂得到两句褒奖,心中十分高兴,直接端着酒杯回去了。

马超注视着韩遂离开,直接哼了一声,低声道:“老匹夫!”

曹冲听得仔细,转而对着马超说道:“将军,韩公真英雄也,凉州外接壤羌族戎狄,北时有匈奴来犯,能够保凉州百姓安全,实乃不世之功也。”

听闻此言,马超瞬间来了气,似有所顾忌,只是低声道:“那老匹夫何德何能,竟然敢来邀功,他驻扎西北,靠羌胡叛军起家,顺势而为,方有今日,年年在西州城驻扎,自董卓造逆以来,多年未曾出兵,凉州能有今日,乃我父亲为之!”

“原来如此,将军受委屈了。”曹冲安慰道。

“今日酒会暂且如此,还请公子见谅。”马超说完直接起身回内府去了。

曹冲看着离去的马超,心里觉得在西北立足并没有那么难,常听人说马腾和韩遂为知己,其子辈亦是和睦,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韩遂在远处见到马超不悦离开,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又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曹冲正准备起身,见韩遂来,当即行礼,不待曹冲说话,韩遂便先问道:“孟起何故离席。”

曹冲脸色故作难堪,似有难言之隐。

“公子但说无妨。”

“马将军说凉州安定皆是他父亲功劳,韩公却不知谦虚,暗自夸大,不免有些丢人。”曹冲很是为难地说道。

韩遂脸色飘忽不定,将酒一饮而尽,也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