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凌询云淡风轻的样子叫季婕心里很是不悦,想着在公司里碰了一鼻子灰,到了这里又不得自己儿子的好脸色。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不是从公司过来么,你爸躺着了,你又不上心公司里的事情,我只有去盯着点,毕竟这是咱家的公司,那些个外人才不会对咱们家尽心尽力。”
凌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季婕,径直反问:“谁说的?咱家公司里的职员,就连保洁员对我爸都是很忠心的,根本不会有你说的那类人存在,要不然爸他怎么会给出那么丰厚的报酬给大家,就连办公环境都是最好的。”
“你个傻孩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不知道,怎么不信家里人反倒是相信外头的人。”季婕寻了个沙发坐下,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凌询,只觉得自己生的儿子怎么净是做胳膊肘外拐的事情来。
“家人?家人就不会背后插刀了?有些家人比外人还要歹毒,再说了,如果我爸有什么事了,给他们能带来什么好处?”凌询嗤之以鼻,很是不悦。
季婕皱起了眉头,言语之间有些凌厉:“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拐弯抹角的想要说些什么?”
凌询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是愤懑,实在是懒得再同季婕争辩什么,起身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一句话:“我说的什么,你最清楚。”
看着凌询离去的背影,季婕的心里更是不痛快,一想起今天这前前后后所受的委屈,对着床上半死不活没反应的老凌就是一通斥责:“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会遭这样的罪?”
看着纹丝不动的老凌,季婕的心里火气更大了:“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了,我是忤逆你凌家老一辈的还是虐待你凌家小一辈了?你要这样对我,你这是在逼我,逼我变成现今的这个样子你知道吗,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季婕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恨意,红着眼眶瞪着床上的人:“你欺骗我们娘儿俩那么多年,要不是我那年跟着,怕是我到死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出事情吧,你这个歹毒的人!”
“凌询打小就很少见着你,你给与的父爱更是少之又少,你觉得他和没有父亲的小孩能有什么区别?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还对你这么的死心塌地。”
几近崩溃的季婕情绪起伏很大,若不是碍于在医院里,早就开始见什么砸什么,拿到什么摔什么了,眼下只有低声嘶吼,对着床上的老凌倾倒着深埋在心里多年的怨恨。
“要不是你做出对不起我,对不起这个家在先,我怎会做出之后那么多……那么多不自重的事情来,都是你造成的,对,不是我的错,只能怪你,是你有错在先!
你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和别的男人生孩子,我要生下这个孩子,让他继承我的遗产,而你的那份遗产,必须给凌询,那个贱人生的野种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季婕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完全没有察觉出床上的人的不同之处,也许是他们之间分别的太久,早已经淡忘了他们之间该有的默契,真正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你还是快点的死掉吧,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你说对不对?”季婕忽然间桀桀的笑道,凑近了几乎没什么鲜活气的老凌,眼神里满满的恶意,还有浓浓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