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浓笑了笑，“那祖母知道什么，告诉我您知道的就行。单玉浓就感激不尽了。”

单小丫插嘴说道：“你娘不是病死的，你还想知道什么？你这话，像是你祖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似的。你还嫌家里不够乱。”

单玉浓看都懒得看单小丫。

单家，最叫人厌烦的就是她，自以为是，还处处跟单玉浓斤斤计较，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样子。看着什么都不愿意参与，其实处处多事。

最重要的是，还长了一张寡妇脸。

胡氏这时候说：“我渴了，拿点水给我。”

单小丫瞥了单玉浓一眼，便出去房门。

胡氏这时候对单玉浓说：“你也是的。因为李元银，这么久，你小姑她都记恨你，你怎么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胡氏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尊尊教导，好似她此时就是一个祖母在教训自己的孙女。

单玉浓反问胡氏，“因为李元银，她记恨我？跟我什么关系？”

“不是因为你，李元银也不会死。”

“哦？”单玉浓一声冷笑，“若不是因为我，只怕李元银早就死了，最后那几个月，都是我给他延长的命。她自己难道不知道李元银一直以来都病着？”

胡氏说：“你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你给李元银做了个什么东西，都把肉割开了，李元银能死吗？”

“算了，跟你们也说不明白。解释了，单小丫也不会信。你们就慢慢自欺欺人吧！”单玉浓说着从旁边拿起药，塞给胡氏，“祖母，您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我娘那时候怎么死的。要不然孙女总是梦见我娘死不瞑目，这一天天的，我快受不了了。”

胡氏眼神闪躲，却说得有板有眼，“这件事太久了，你叫我怎么记得？再说，为什么你总是问我？”

“我爹如今口不能言。那三个叔叔还能注意我娘？只有祖母了。”

胡氏又问单玉浓，“你总是梦见她？”

“可不是么！”单玉浓绘声绘色的描述，“梦见她七窍流血，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她死的冤枉，那声音跟哭一样。”

胡氏眼里闪烁，单玉浓以为她肯定是怕了。

“祖母，你不知道，每次梦见的时候，都像是真的一样。好像我娘就还在院子里站着，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胡氏摆摆手，“行了，你别说了。我根本不信这些。哪有什么鬼神。不过就是一些传言。”

单玉浓听了心里好笑，“那祖母当时怎么还找算命先生算呢？”

胡氏怔了怔，“那怎么能一样？”

说着单小丫端着茶壶进来，说道：“这世上若是真有鬼神，我宁愿我儿能一直陪着我。”

单玉浓瞧了她一眼，心里明白，这的确是一个母亲最大的愿望。哪怕这并不是如何称职的母亲。

从胡氏院子里出来折回木家轩。

春日正在瞧一封信，听见单玉浓回去的脚步声，就将信件塞到袖子里，迎了过去，瞧见外头没有人，才又将信件拿出来。

“姑娘，京都来消息了。眼见着皇妃程璐璐就要生了，胎位却始终没有调转过来，仍是胎位不正。恐怕王爷这会急着带姑娘一起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