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扫帚,牵着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的程冬冬,声音坚定而又哀泣的响起。
整个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张氏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够死死的盯着顾婉。
“就在几日之前,我母子二人被赶出程家,想我顾婉嫁入程家六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新婚一月,丈夫充军,留下幼儿独自抚养。这六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着说着,就留下了两行清泪,憔悴的脸色更显苍白。
围观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的同情。
毕竟程家的事谁不知道?平日里只是在可怜顾婉母子的同时,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
“婆婆不慈,弟媳不敬,日日斥责打骂,吃的是他们剩下的,睡的是柴房。若只有我一个人便罢了,偏偏对他们的亲孙子也是如此,大家说,这世界有这样冷血无情的婆婆祖母吗?”
反正都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顾婉干脆就揭露她们的恶行,免得往后继续纠缠。
更何况她说的句句属实,那些记忆只要想起,这具身体都会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李氏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人对她们的指指点点,有些慌乱的斥责了起来,“你胡说!谁不知道娘为什么把你们母子俩赶走?就你那病秧子的小崽子,留着咱们程家也只是一个祸害!”
当初赶他们母子俩走,用的就是程冬冬得病的这个借口。
顾婉盯着李氏,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行,就算是这样,冬冬得了病,我也不期望你们给他治,但至少把我挣的银钱还给我。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找人给他看病!”
怪只怪当初的顾婉太傻了,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赚到的几个钱,就被张氏轻易哄骗了去。
“那是你该孝敬我的!”
张氏大怒,她这人,把钱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进了口袋里的银子,怎么可能还吐出来?
顾婉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直接开口怼了回去,“该孝敬你的?六年来,程河山生死不明,我们孤儿寡母辛苦度日,好不容易赚来的几个钱,还得被你拿走,说孝敬,你用起来良心不会痛吗?”
就这样,在顾婉有意无意之下,把张氏这几年的恶行,全都给抖露了出来。
对方气得浑身发抖,李氏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万万没想到,前来找麻烦的她们,反而被顾婉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突然,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声,“村长来了!”
看热闹的人刷刷刷的向两边退去,留出了一条路。
顾婉转头,先是看见了顾铭那张脸严肃的脸,然后才将视线移到他身旁的老者上。
看年纪应该在五十多岁左右,胡子花白,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大步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沉声开口,锐利如刀的眼神在顾婉以及张氏李氏的脸上扫过。
后两人见村长的到来,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如鹌鹑一般的呆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倒是顾婉,先和面前的老者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的说了遍。
“村长,希望您能为我们母子俩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