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听到江灵运这句话的江镇业夫妻，立刻沉默了下来，他们的儿子，又发病了。

“挂了。”江灵运骂完一句，没有再试着调整情绪，他挂掉了电话。

从桥洞下上来，江灵运走到车旁，拍了拍车窗，等后浪落下车窗后，他把手机递给对方，转身便要回自己的住处。

“灵运！”后浪叫了江灵运一声。

“怎么了？”江灵运回头问。

“你现在没以前那么严重了，回去吧，大家也都希望你好。”后浪忍不住劝江灵运。

“每当你们所有人以为我的病减轻的时候，病就会更严重，它从不会让我好过。”江灵运干脆坐到了地上，“大家希望我好，呵呵～哪个大家？那么多的朋友，大学同学，到现在，也就只有你联系我。”

“而且还是因为帮着你爸联系你，万一有事他能帮到我，我才和你走得近，对不对？”后浪说着江灵运爱听的话。

“难道不是么？我换个城市，你还会开车专门去看我捡废品？换个城市，我爸就会找新的人看着我，照顾我。”江灵运其实知道，尽管有利益，但是后浪，也确实和他有一点点的友情，毕竟时间长了，怎么可能没感情，“快回去吧，回去赶紧抱你的孩子吧。”

“抱老婆不行么？”后浪下车坐到江灵运身边，开自己玩笑，“灵运，如果你不生病，现在肯定也是风云人物，早就不联系我了，哈哈……”

“可惜没如果。”江灵运不置可否。

“你这样的生活，用不了太久，身子就垮了，等以后老了，一身的病。”后浪还想劝这个朋友。

“死亡对我来说，是解脱，”江灵运说完笑了下，“可能你觉得我在装B，但是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信我信，你可别再跳楼了，让叔叔阿姨知道了，他们又担心你。”后浪的话里，江灵运之前明显跳过楼，“你生病后脏话明显多了。”

“因为我受不了。

算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去吧，没事别来找我。”江灵运冲后浪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

“那我回去了，一个人晚上，你小心点。”后浪站起，回了自己的车，“吃的喝的用的这次没给你带，省得你又扔河里，那可都是钱。”

“您这样高贵的哔哩哔哩后浪也会心疼钱？”江灵运难得开心，阴阳怪气了一句后浪，“我表面上扔河里，等你走了，我又从河里偷偷捡回来吃了，哈哈……”

“我信了，哈哈……”后浪启动他的车，掉头，“再见。”

“再见。”

车灯越来越远，周围再次陷入黑暗，江灵运重新回到桥洞下自己的家，躺到被褥上，拉过脚那头叠的整齐的一个不太好的被子，盖住肚子，准备睡觉。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刚才你说可惜没如果，今天我心情好，再让你听一首歌，歌名就叫《可惜没如果》，如果你拿出去卖，或者让你姐唱，她今年一定能力压另一个小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