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带着什么阴谋,不对,是带着某种感情色彩。
袁茵看着自己妈妈此刻那副神情,憧憬,向往,感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欣慰。
“妈,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才回来,才跟张伯见面嘛,该不会就...”
似乎是看出了女儿的担忧,祝锦屏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下午聊了很多,我只是觉得他也是个苦命的人,说来也巧,五年前他爱人也是因病去世,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在国外,这个年纪孑然一身,其实也蛮可怜的。”
袁茵倾身,蹲在祝锦屏面前,伏在她的膝盖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妈,如果,能有一个你喜欢的人,可以代替爸爸陪你走完剩下的人生,其实我是为你开心的。”
祝锦屏摸着女儿的头,苦涩的摇摇头。
如今,她不想想这些事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转瞬即逝,就像张伯说的,他儿子马上就要接他到国外生活了,她们之间,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晚上,安顿好祝锦屏,袁茵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想着明天就知道那个举报人是谁,袁茵有些失眠,即使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可依然挡不住各种情绪纷涌,那种感觉太复杂了。
拿出手机翻了翻,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新闻,那些八卦,她一向敬而远之,又放下,按掉床头灯,袁茵强迫自己入眠!
翌日。
上午十点,夏晓东就急匆匆的闯进徐子骞的办公室,可能是一路过来都是用跑的吧,他杵在徐子骞的办公桌前,又喘又咳。
“你这是被狼撵来的?”徐子骞打趣他。
“出、出、出事了,徐总!”小夏抚着胸口摇着头:“刚才厉睿打来电话,说,他堂哥给袁总的调查结果显示,五年前写检举信的人是你!”
没错,袁茵此时拿着那封信浑身发抖,她五年前就知道是实名举报,她辛辛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竟然等来了这样一个消息,若不是昨天跟徐子骞在车上谈开了,想必她此时就信了。
虽是实名举报,但是全部是电子版,并且她拿到的只是举报信的复印件,只有最后一个签名是徐子谦的,名字签的大约百分之七八十像,如果不仔细分辨,或者对于签字不是那么过分较真的话,是无论如何都分辨不出来了。
厉睿和他堂哥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厉睿不停的用犀利的眼神扫自己的堂哥,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堂哥眼神闪烁,不敢看厉睿的眼睛。
“辛苦您!”良久,袁茵把那封信塞到自己的包里,又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换上一副轻松愉快的表情:“总算了却了我一桩心头大事,五年了,我被这件事折磨的夜不能寐。无论如何,感谢你!这个给您,感谢您这么长时间的帮忙,费心了!”
堂哥咧嘴苦笑,似乎受之有愧,也终是颤颤巍巍接下了那笔丰厚的酬劳:“那你和睿睿再聊会,我还要赶飞机去上海,先走一步!”
堂哥离开后,袁茵跌坐在椅子上,面色阴冷,一言不发。
厉睿不敢看她,她总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她那么尽心尽力的想要帮袁茵探查一个真相,却没有想到真相如此残忍!
“阿茵,你别这样,你怎么想的,跟我说说。我猜这不是真的!”厉睿紧紧搂着袁茵,不断摩挲给她安慰:“不然当初徐子骞也不会让我放心大胆的帮你,这肯定不是他做的,你得相信他!”
袁茵转头,死死的盯住厉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说他让你放心大胆的帮助我?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
“这...得,说多错多!”厉睿索性坦白从宽:“跟你说了也无妨,他就是找到我,要我帮你的,我也是知道他没有恶意,知道他对你好,所以才答应她的,如若不然,我怎么能帮着他呢?”
袁茵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很意外。徐子骞是有多深谋远虑,才会一早就考虑到这些,她就算不看那个签名,也知道这事断不是徐子骞所为,他不会愚蠢到让厉睿帮自己揭发他。
是谁,她心里早就有了怀疑,只是她没有想到,陆少勋已然到了这种无药可救的地步。
见袁茵不说话,厉睿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偷偷溜出去给夏晓东打了电话。
回来后,袁茵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堂哥家境怎样?”
厉睿闻言,叹了口气:“前些年要说也不差,孩子都是我叔叔婶婶给他带,他们两口子每个月的收入也不算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迷上了彩票,搭进去不少,我嫂子还跟他闹过几次离婚,不过最近好像缓...过来...了”厉睿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看,惊诧的样子,完全是被五雷轰顶一般:“你是怀疑他被人收买?不不不...应该不会!”
“除了这种可能,没有别的解释。我和你堂哥无冤无仇,他不会害我,除非是受人蛊惑。现在想想,刚刚他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还有点心虚。”
经袁茵这样一提醒,厉睿也觉察到不对,但是她不相信,堂哥虽然迷恋彩票,可是他一向拎得清是非黑白,这种害人的事情,他万万不可能做。
“我还是不能相信!”厉睿自言自语。
“有钱能使鬼推磨!”袁茵起身,把面前的苏打水一饮而尽,笑着对厉睿说:“我去卫生间补个妆!”
只是她这一去,用时颇久,直到徐子骞和夏晓东风风火火赶来。
“阿茵呢?”徐子骞扫视店里一圈,也没有发现袁茵的影子,这才厉声问厉睿。番薯
“去卫生间了!”厉睿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突然站起来,看着徐子骞结结巴巴的说道:“似乎去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