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将她彻底处理就行,所谓醒酒汤里头的查出来的东西,不过是拿来应付景王的。
“放心,不过是小事一桩,你应下也好,不应也罢,真相如今由我说了算。”徐鸾凤起身走到若兰身边,轻轻掐着她的下巴,温柔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这若兰可不是无辜之人,真正无辜的是她。
若兰被徐鸾凤盯得汗毛直立,背后爬上一阵凉意,还不待她开口,月圆便推开了门进来。
“主子,药煮好了。”
“来得及时,你们请若兰姑娘服下,有的人既然不愿说真话,那这个嗓子留着也无用。”徐鸾凤松开了手,好似再说玩笑话一般随意,朝着月圆挥了挥手。
若兰此时方才意识到,徐鸾凤这是动真格了,她正要开口,就被云瘦一把捂住了嘴,月圆便端着汤药往她嘴里灌了进去。
若兰死命挣扎着,汤药被她弄洒了一地,她看着徐鸾凤无害的笑颜,知道除了这副汤药,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自己。
“你们小心一些,将人拖到门口,别将我新换的地毯弄脏了。”徐鸾凤替祝丹灵倒了一杯热茶,毫不在意说道,好似眼前的丫鬟不过蝼蚁一般。
祝丹灵呆呆地看着好友,她从未见过徐鸾凤惩治下人的模样,她此时隐约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徐鸾凤。
“王妃……娘娘,奴婢……奴婢冤枉。”若兰被汤药呛得涕泗横流,只觉得嗓子被火烧一般疼痛,她忍不住出声叫道。
“冤枉?张口闭口都是无辜,真当我是傻子糊弄么?你家中兄弟要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姐姐,该作何感想?”徐鸾凤前世得来的教训,戳人自然是要挑软肋戳才有用。
若兰未曾想到徐鸾凤会知道自己家中还有两个弟弟,当下就推开云瘦和月圆,连滚带爬扑到徐鸾凤脚边。
“王妃娘娘,奴婢咳咳咳……这不关奴婢兄弟的事,您冲着奴婢来便是。”
徐鸾凤闻言示意两个丫鬟停手,她看着狼狈的若兰,沉默半晌才道:“若兰,我肯给你机会,你就别说废话。”
若兰看着徐鸾凤居高临下望着自己,虽然面容看似天真温和,然而她知道,这年纪轻轻的王妃,手段了得。
她紧紧揪着一颗心,沉默了一会,方才道:“是……是司楚念小姐指使奴婢这样做的,奴婢以前……以前曾是司家的丫鬟。”
若兰此言一出,徐鸾凤立马变了脸色,前世今日发生的种种,皆有迹可循。
若兰看着徐鸾凤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将自己和司楚念之间的交往缓缓道来。
她原来是司府的家生子,是司楚念院内的丫鬟,一年前徐鸾凤嫁进景王府,她便被司楚念送了进来。
此次的事情也是司楚念授意她做的,司楚念告诉她,只要她能成功同那位公子攀上关系,并且借机将此事闹大,然后将锅甩给王妃便可。
她可保她的弟弟一世平安,然而如今这些事全被徐鸾凤察觉,她此时才深刻领会,尽管司楚念如何得景王宠爱,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掌握着她身家性命的人,除了王太妃和景王,便是景王妃。
她怕死,她更怕家中兄弟跟着她一块死,这高宅大院水深不见底,她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承诺,付出不同等的代价。
“早说实话多好,何必受刚才的罪,白白浪费我一碗上好的汤药。”徐鸾凤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笑眯眯看着若兰道。
若兰闻言愣了愣,心中疑惑,便听得云瘦冷漠道:“那是府医开的安神药罢了,不过加了点花椒,所以你便只觉得喉咙不舒服。”
“岁岁,你就这样放过她了?”祝丹灵闻言松了口气,方才徐鸾凤那副模样真的是吓到她了。
“不。那就看若兰姑娘如何做了,做得好就有赏,做得差自然要罚。”徐鸾凤懒洋洋捻了一枚果子吃,眼底露出几分深意。
若兰没想到徐鸾凤会放过自己一马,她连忙俯身磕头道:“多谢王妃娘娘饶奴婢一命,奴婢知错了,从今以后只听您的吩咐。”
她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中兄弟考虑,如今景王妃,才是能帮助她的人。
“我助你两个弟弟进平荣书院,你继续潜伏在司楚念身边即可,不得漏出半点马脚,若是有了异心,你知道下场如何?”
“是,奴婢谨遵王妃娘娘教诲。”若兰擦干了脸上的泪,郑重地朝着徐鸾凤磕了三个头。
“你方才挨了打,回去便好交差。”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这还是她从景王身上学来的。
“云瘦,你去将事情安排妥当,然后派人告知王爷。”徐鸾凤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等到众人退下后,方才软软靠在榻上。
“阿灵,我是不是变了?”
祝丹灵看着徐鸾凤眉眼间的倦意,她心疼道:“是变了,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徐鸾凤以前过得太小心翼翼,唯恐做错了事,惹得众人不满意,便是惩罚下人,也是重拿轻放。
如今她毫无顾忌,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好怕的,原来肆意活着,是这般快乐的事。
徐鸾凤闻言弯了眉眼,正要开口,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将两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