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苋菜的、卖豆角丝瓜等各种新鲜蔬菜的、卖白米糙米的、卖青团的、卖蒲扇的、卖拨浪鼓等小玩意的、卖草席的......不怎么宽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宋小鱼和段惟一被挤的不行。
如果碰到有骡车、牛车经过,还要退到路两旁给他们让路,每到这个时候,就随处可以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踩到我的鞋了!”
“哎呀我的菜,你怎么踩上去了!”
“你把我的竹筐碰倒了!”
“啊,我的钱袋,我的钱袋不见了!”
“你怎么把我的米给弄洒了?快点赔钱,快点赔钱!”
......
人生百态、莫过如此了。
宋小鱼拉着段惟一的袖子,艰难的在人群中挤着。
“我们先去买席子吧,我看到一处卖席子的。”
她抬高声音说道。
“好。”段惟一也抬高声音回答她。
按理说一个小镇的街上,人也不至于那么拥挤吧,纵使有今天是大集的原因,但也太多了些吧。
宋小鱼猜测,可能是近来这段时间,从北地过来的人不少,一来碧水镇的人口增多了,二来很多北地人刚来到此地安家落户,什么都缺,什么都需要买,所以来赶大集的人也多了。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卖席子的小摊前,“这席子怎么卖?”宋小鱼开口问道。
摊子前还围了很多人,摊主正忙着呢,听罢也没抬头,直接道,“那要看是怎么席子了,草席两文钱一张,竹席五文钱两张,单买的话是三文一个。还有一种是草垫子,用来垫在硬床板上的,是七文钱两个,单买是四文一个。”
宋小鱼偏过头和段惟一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三个都买,各要两个。
家里只有两个破草席,并且还发霉了,东屋的黑漆大床很硬,如果下面只扑一张薄薄的席子,睡起来肯定不方便。西屋的竹床宋小鱼没睡过,她不知道硬不硬,但估计也是硬的。
而且竹床的表面可能会凹凸不平,这样一来,睡起来就更不舒服了。
他们这会子也不准备买褥子,就想着先买些一些席子、草垫子就行,等到入秋了,再看看怎么打两床褥子,是买棉花自己做,还是在村子里买,或者是到镇上买都行。
不过现在还是盛夏呢,而且南方入秋比较晚,估计等天儿降温,还要好久呢,她也没去想那么多。
“这三样都要,一样来两个。”
“好嘞!”摊主脸上扬起一个笑,忙腾出手来,给她把席子和草垫子卷好,又用一根细麻绳给系上了。
“一共是十六文。”
段惟一接过草席、草垫子,宋小鱼则拿出了小钱袋子,从中掏出了十六个铜板出来。
把草席和草垫子放到竹筐里,两人继续沿着街道朝前走,宋小鱼有心想去扯一些布,但又有些发愁,她也不会针线啊,虽然原主会,她也继承了她的记忆,但她可是从来没碰过这些东西的,还是有些抓瞎的感觉。
段惟一看她有些愁眉苦脸的,问道,“你怎么了?”
“段惟一,你会针线吗?”鬼使神差的,宋小鱼问出了这句话。
但她问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了,段惟一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些。
“会。”
什么?宋小鱼愣住了,段惟一,他,他竟然会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