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月没有等回秦忆清,更没有等回言笙。
反而等到了秦记酒坊被封的消息。
之后,就传出了三皇子被陛下斥责、幽禁府中面壁思过的消息。
一时间,宛若巨大的石子落入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压抑又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来,各府探子纷纷出动,想要打探三皇子被幽禁的真相。
三皇子党羽们更是连夜写好了奏章,准备明日一早早朝之上为皇子殿下说情。
听说,贵妃娘娘在消息从御书房传到寝宫的时候,吓得摔坏了一只陛下赏赐的描金小茶杯,花容失色。当下就换了衣裳就要去御书房,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堵在了门口。
那小太监行了礼,凑近低语几句,就见贵妃娘娘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小太监说,三皇子殿下养私兵、秘密从黑市购买兵器的重罪陛下尚且一笔带过了,如今却又被举报建立情报机构秦记酒坊,进行买卖人口的生意大肆敛财,证据都传到了陛下御书房,龙颜震怒,数罪并罚,如今谁都求不了情。
第二日一早。
准备了一晚上蓄势待发的大臣们还未开口说话,便被一道惊雷狠狠雷了个外焦里也焦一年到头从来不会准时准点出现在早朝之上的瑞王殿下,今日拎着一本奏折吊儿郎当站在朝臣之前。
这位殿下素来没什么正经形象,今日这般已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怡怡然前来,众人高呼万岁,福总管那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话还未唱出来,瑞王殿下就迈着不大清醒像是醉酒了一般的步伐跨前一步,扬了扬手中奏章,“陛下,儿臣有事。”
不仅来了,还有事。
多稀奇。
皇帝也觉得稀奇,于是很有闲情逸致地支着下颌,放松了身子,“说罢,何事。”带着笑意,漫不经心的,半点儿没当回事的样子,对于自家儿子没规没矩这件事也不以为意,宽容得很。
左右依照以往经验,能让这位主子搬上朝堂来说的事情,左右不过要一个御厨诸如此类的事情。虽说心有不耐,却也的确没人正经地起来。
秦涩也不在意,摇摇晃晃走到前头,“父皇,昨儿个入夜,边境将士有奏报传来,倒也不是很紧急,是以不曾扰了父皇安寝,先行送到了儿臣这。”
“你知道的,儿臣没规矩惯了,所以做主拆了看了。”
对于私拆军情奏报这种事,他说得轻描淡写,仿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般,不着调地笑了笑,又扬了扬手中的奏折,“这不,果然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就是咱们镇守边疆的几个小军卒,被车狮国给砍了。”
皇帝一愣,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绝大多数大臣也还在一脸懵状态,有听没理解。
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静默,秦涩也不催,还是吊儿郎当地站着,福总管倒是先反应过来,低了身子轻声唤道,“陛下”
“荒唐!”反应过来的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荒唐!这样的事情不是十万火急,那什么事情才是十万火急?!”
“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