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每件事,即使全世界都反对,她的妹妹都会站在她身旁。
叶云梦是她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我的孩子也不能死。陛下答应我,会护我和孩子周全的。”
“哈哈哈哈。”
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叶云梦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好一会才止住笑,叶云梦直起腰杆,昂头对地上的可怜虫说道:
“陛下是不是跟你说,明日法场路上他会用一名死囚把你换下,对不对?姐姐呀,姐姐呀,要我怎么说你呢。在落花楼执行任务时,你是那么聪明。如今到了生死关头,怎么就这般愚不可及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说这只是一场戏,是他为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不得已而为之。
他从来都不骗她,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骨肉开玩笑的。
叶云繁瘫倒在地,美目睁圆,惨白的小脸间夹杂着惊恐与疑惑。
“姐姐,你看这死牢,像不像七年前乌荡山的地牢呀?”
叶云梦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叶云繁耳畔炸开,噩梦般的记忆汹涌而来。
七年前,她偷偷从泉城回到京城,在距离京城百里的乌荡山被一群山匪劫持。
山匪将她和其他十几个女子囚禁在黑暗的地牢里,每日变着法子虐待凌辱。
被关在地牢的女人,活着的时候被惨叫着被拖出去,再抬回来遍体鳞伤就只剩一口气。
被虐杀的女子像一块旧抹布一样被无情丢弃在地牢里,任由她褪色,发臭……
到最后,那群畜生竟毫不避讳,直接就在她们面前折辱虐杀她们。
她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关了整整半年,每每回想,她都会尖叫惊醒。
叶云繁似乎再次被那段至暗回忆魇住,双眸间的光华一点一点涣散。
叶云梦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叶云繁的脸上,端详道:
“瞧瞧这张脸,真美呀。这应该是叶家送给陛下最好的礼物吧。毁了还真有点可惜。”
温柔话语间,叶云梦突然发力,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把她转向自己。
“姐姐没想到吧,将你困于乌荡山是我的主意!山匪也是我安排的!你在乌荡山每一日的遭遇,都是我一手设计的。”
“我这么煞费苦心,就是要摧毁你的尊严,践踏你的心,然后在你崩溃濒死的时候,我怂恿陛下靠近你,让你依赖他,成为他的奴隶,唯他所用。”
“你果真上当了。起初,我们只是想要林家的银子,可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落花楼的一等使者,刺探了许多了不得的情报。你这张脸呀,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呀!”
她的声音像淬了剧毒的飞箭,带着风的呼啸声,射向叶云繁,箭箭穿心。
七年前,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容珣,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乌荡山,将她救出深渊。
她的生活里又重新有了光。
从此,她追随着他,像中了毒药一样疯狂。
断躯也好蚀骨也罢,她毫不畏惧,她把自己变成一把坚韧不摧的利剑,为他斩尽成王路上所有的荆棘,只因为她贪念着握在剑上那只手的须臾温暖。
她出卖自己的美貌与温柔,把自己变成在男人臂弯间起舞的凤尾花,为他探来最隐秘的情报,只为了赢得他一个认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