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气虽没冬日的雨雪纷飞、银川万里,纵有阳光也难抵寒意料峭。
这天,虽有阳光普照,天气依然阴冷难耐,并没多少人在外活动。
远离集镇、靠山又偏僻的小林村更是如此。
除了几户早早断了粮、不得不出外找东西填肚子的人家,村后靠山和村子其他住户隔了些距离的单独小院此时正冒着淡淡轻烟。
这是个勉强能看出用旧毛竹围成的篱笆小院。
正房是三间共用一个木门屋顶长草有些凌乱的茅屋,
左边旁几步远,有间开着破了门窗的小房子。从破了的门窗中可以看出这是个简单的厨房。正对门靠墙的方向有两个灶台此时只有一个破了个大口子的铁锅在上。门靠另外边墙根依稀看出是个柴垛,只是地上除了凌乱的几根短树枝并没什么。
厨房前靠正房的院中有个长石条,上面放着两个黑糊糊好像破着口子的旧瓷碗,石条边有个用三块石头搭成的简易灶台。冒着白烟的瓦罐中正上煮着东西,细看瓦罐中除了些黑糊糊让人看不出原料的菜叶子,还翻滚着少量糙米。
正屋的门大开着。
这时,屋内传来脚步声。
一豆蔻少女从内而出,少女身着破旧洗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粗布衣裤,发白破损的肩头还带着两个补丁。圆圆的鹅蛋脸,脸鼻虽有些冻伤,总角小辫低垂,给她清秀的脸上平添几份憨直。
当屋正中靠后墙一张大桌子,靠墙角并排摆着几个灵位,破旧带着斑驳的木桌,矮凳,简陋却收拾的很整齐。
左边房间没有门,只用一个布帘隔起,布帘下角明显有着人为撕拦的痕迹,下面破边低垂松松垮垮的挂在那儿,门口隐约能看清里面的物什。
右边房间倒有个门,门却是松垮垮靠在门柱边,里后靠墙有张床。
床头有张大木箱,上面凌乱放着些衣物什么,房中间一张圆桌,两个矮凳,凳子看着木头是新的,却是断了腿,下面用石块垫着,勉强可以坐人。
床上此时躺着一个女子。
看女子年纪并不大,也就十六七岁样子。
凌乱的发丝散在同样洗的看不清颜色的枕席上,清晰可见女子苍白带着青气的一张脸。
秀丽且具辨识度的五官,皮肤虽没大户小姐的娇嫩白皙,但跟门外院中的少女比,明显白了一个度。额头处纱布厚厚得缠着,上面隐约可见干枯的血迹,不是女子胸口还在微弱起伏,让人真以为她是死人。
突然女子睁开了眼,挣扎着想起身。却因头上的伤,刚坐起就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挺倒下,干裂带着血迹的双唇颤声低道,“你们,你……”。
倒下的瞬间她放在身侧的手跟着垂下,整个人再也没了气息,连同那起伏的胸口也渐渐没了动静。
林云瑶悠悠醒来,脑袋生痛,那是种虽不强烈断断续续却让人难以忽视的痛。
突然,她一个机灵。
她不是死了吗?
可此时的痛……
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力一挣,跟着睁开了眼。
眼前是些枯黄陈旧的草,对,她可以确定是稻草。
视线渐渐清晰,一切跟着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