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你了?”严玢自她身后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颊。刚在里间便看到她贼头贼脑的不知干点什么。
“讨厌!”薛泠娇嗔道,她本是想吓一吓严玢没想到却吓着了自己。
“林哥哥,您没事…吧?”大门咣当一声被撞开,阿冬见着这场景长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薛泠觉得面上一团火烧,推开严玢抱着她的双臂对阿冬道:“没事,你..你先出去吧。”
薛泠没空细想阿冬现在怎么看她,左脸被严玢一捏,挑眉看向她,“这是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薛泠拍掉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才拉着他说了徐锦芙给她介绍镖局的事和米家村的事。
严玢不满的撇了撇嘴,“你倒与她关系出得好,可是你出宫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知在京城寻我的人?”在他看来徐锦芙找的人永远比不上他的人来得靠谱,刚还那么没眼色的闯了进来。
听他说的这话,薛泠突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出京前问那位扈指挥借了一队人马,当时想着阵仗不好太大又加上马车行的慢,我担心泾州这边的情况便派他们先来这儿侦查。可是等到了泾州也没能与那些人取得联系。后来,姚将军带人来寻我,我就把这码事给忘了。”薛泠一脸愁容,怕是自己的大意误了事。
注意到薛泠有些自责,严玢拉过薛泠的手握紧,“无妨,稍后便写信一封问问扈指挥,我也会再派人去找。”
“可是这毕竟是因为我…”薛泠话说一半,毕竟是因为她才又需要多费这些人力物力。
严玢发现薛泠总是很喜欢把一些莫须有的事拦到自己头上,拉着她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阿泠,我说了这事怪不得你。扈指挥本就是我留在京中护你周全以备不时之需的。那时我出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自是留了人手在你身边的,后来叫姚泉安找到你也是留在你身边的人给我报了信我才知道你到了泾州。”严玢说的自是她身边的影卫,他没有瞒着薛泠的意思,留人给他报信不是为了监视她,而是保护她,这个观点他一定要让薛泠清楚。
“那些人即使出了什么意外也与你无关,泾州这片局势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你当时立刻告诉我他们下落不明,我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寻这些人。”严玢叹了口气,不论是因着内忧还是外患,古往今来牺牲的无辜之人还少吗?
忠臣也好奸佞也罢,那一条路不是踩着许许多多的白骨往上走的?
他也并非天生心狠手辣之人,儿时在宫中看见那池塘里的鱼都不忍和那些皇子们一同用鱼竿钓着玩,只因不忍见那铁钩钩破了鱼嘴才能将鱼钓起,可怜无助的鱼还要在地上垂死挣扎几番才可能被放开已穿孔的鱼嘴,又流着血被放回池塘。
可是后来进了军营他才知道,若如你不狠心,有的时候便只能丧命去黄泉路上当那心善之人了。
而造反谋逆之路,更艰难也更需要流更多的血付出更多才可能成功。
严玢看了眼身边的人,他不愿就这么放弃薛泠,却也放不下心里的仇恨。
总会有两全法的,他想。
听完严玢一席话,薛泠松了皱起的眉头,另一只手也覆在严玢的手背上,对他释怀的笑了。
“嗯,谢谢你啊,玉郎。”薛泠轻轻唤着严玢的小名,只有这个时候她能贴切的感受只属于她们二人之间独特的气流,穿梭她的心间。
痒痒的,暖暖的,带着特殊的香气,抚平她心中因为别扭而起的褶皱。
她觉得自己出宫的决定,来找身边这个人的决定,还有鼓起勇气回吻他的决定,无比正确。
不问未来,只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