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不知道几息之间严玢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她用手推了推严玢,不想叫他抱的这么紧。
毕竟西北干旱之地,先前几日都没机会沐浴。虽说一到地方薛泠便去洗漱了一番,但她仍怕靠的这么近严玢会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可推了几下不仅没推动,严玢还把她箍得更紧。
薛泠脸憋的通红,心想还好自己脑袋还算灵光,不然被水淹了又被他这么抱着脑子不出问题才怪了。
使出她不算多的劲拍了拍严玢的后背,“严大人,怎么在这?”
严玢显然对她开口的第一句很不满,但好歹回过神来不再抱着薛泠,松了双臂看向她,“我若是再不来,这局面还能收拾得了吗?”
薛泠红了脸,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清了下嗓子,拉了拉严玢的袖口示意他坐下,正色道:“我有要事与你说。”
于是略去于邺,薛泠把发现金矿的事和严玢讲了。
“当时发现的那个矿八成只是个废矿,周围定还有其他已开采的矿。我怀疑先前的洪涝也与这有关。”
这是算不上好事,但严玢听着却呼了口气。这几日她是一个人躲在山洞里熬过来的啊,话语中的漏洞严玢却不想指出来,他只要知道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薛泠安然无恙便是好的。
“洪灾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去了,还好那片居民不多,损失算不上多严重。只是这两日又下了雨,明天还要在派人去勘查,顺便也查查那开矿到底是怎么回事。”严玢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事情不断,又因心里担着事已好几日没睡好了。
薛泠翻了翻荷包,找出个药瓶来往手心里倒了点什么,双手揉搓后贴上了严玢两侧的太阳穴,“明日我也去,不是说泾州知府已经被捕了么?事情都是一件件解决的,急也没用。你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
语音未落,严玢抓住她贴在自己头上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双眼直视道:“你为什么要出宫。”
为什么?薛泠到口边的话分明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如同在宫中时自己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现在临到嘴边看着严玢那不知在期盼什么的眼神时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能够急迫到叫她抛下那么多跑到这西北来?
真的只有那洪灾和隐藏在背后理不开的党争纠纷吗?
“我…”刚开口薛泠的肚子便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延绵的响声,着实是她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饿了。”薛泠笑着抽开手,一点没觉得尴尬。内心还有些窃喜这动静来的时机巧妙。
“我给你叫东西来吃。”严玢没再提刚刚的话,过犹不及,有时候人不能逼得太紧,比起在宫中的时候,薛泠明显松动很多,往后日子还长呢。
慢慢来。
在饭端进来后,薛泠闻着味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这也不怪她,着实是太香了。
一大盆煮的发白的羊肉汤上飘着几颗红彤彤的枸杞果子,似是怕薛泠几日不好好吃东西胃口不好,一旁还放了碟炒的油亮的牛肉,看着就开胃。
薛泠吞了口水,看着仍傻站着的严玢道:“坐下来一起吃啊。”
严玢拉开椅子笑着坐下,虽说自己才用过饭,可不妨碍他再陪薛泠用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