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秋一时间有些踌躇,倒不是觉得薛泠草木皆兵,而是自打来到这里后她环顾四周只感到这个地方阴气沉沉,不太安全。
“那,那我也要和公子一同。”临秋眼神真切,着实是觉得这米家村的秘密在她眼里敌不上薛泠的安危来的重要。
薛泠却另有别的打算,还是坚持几人分开。临秋自然不肯,薛泠只得叫青姐先去。青姐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们一眼,没多说什么便扭头出了屋。
见青姐走了,薛泠才对临秋严色道:“你主子给你的任务从一开始也不是保护我,所以我的安危从来都不是你必须考虑的事情。而这次带你出来的人是我,我也希望之后的路上你能以我的指令为首。”
临秋就像是块原石,严玢把她从土里挖掘出来,却从没想过要仔细打磨成最合适的样子。就这么凭着她自己摸爬滚打,很可能最后的样子就是个四不像,白白浪费了一块上好的玉料。临秋不适合被安插到别人身旁当那八面玲珑的细作,也不适合做只知蛮力保护的带刀侍卫,她自己身上的有点一定是与这个截然不同的光芒。为了让临秋自己看到,薛泠不介意推她一把。
可临秋不懂,她以为薛泠还是在计较她的身份和先前的大意,却也无话再反驳,只得一个人低头离开。
见她这样,薛泠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米家村里既没有人,那么危险程度也绝比不上方山县。这也是薛泠敢放心一个人搜查的原因,毕竟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比人更恐怖的东西。更何况,若是真的有危险,说不能定还能借此引得那暗卫出现。这件事薛泠可一直没忘呢。
因为青姐曾接触过米家村的人,所以薛泠叫青姐去搜查了村长还有曾经相熟的几户人家,而剩余的人家则由村头那棵垂杨柳为界限,薛泠往东,临秋往西。
米家村不算大,一共也不过百十来号人。薛泠看过的大多数家里都没什么异常。可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异常才最为诡异。好端端的人家,又怎么会突然全部消失不见?
薛泠合上最后一户人家的房门,叹了口气,正欲回去与青姐她们汇合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却看到距离牛棚不远处有个小院子。
那个小院距离住户家有一段距离,显然不是居民住的地方。薛泠小心翼翼的推开院门后环视了下后推开房门。比起其他农户家里,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若说大不过是因为内里没什么摆设显得空旷罢了。屋内只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条长椅,四周墙壁上只有一面上了白,其他几面都是只抹了黄泥的裸砖。
薛泠举着火折子,小心的走向那面白墙,上面似乎有着涂画的痕迹。薛泠的脸和那堵墙挨得很近,她想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是不知是光线昏暗的原因还是什么,她始终什么也没看出来。
薛泠眨了眨眼睛,自觉再这么看下去双目就快失明了,甩了甩头想着先出去找青姐她们再一起过来看。
薛泠走出小院,浑圆的月亮洒着月光透过那屋子的小窗,四四方方的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将那漆黑的小屋变得没那么昏暗。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才从那屋的背面走出离开,若是薛泠再早来一刻钟,她就会发现,这个村子里出了她们外,还有一个人。
回到刚刚三人分别的屋子,薛泠发现自己是最晚到的。见青姐面色低沉,薛泠看了临秋一眼,见临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情况后拉开把椅子坐下。青姐听见椅凳划开地面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青姐哑着嗓子道:“这地方确实不太对劲,几年前我们来米家村时这个村子很普通。”青姐顿了顿,“至少绝不富有,那年我们临走看村长家许久不开荤还留了一只羊。可是…”
青姐回想起先前在村长后院棚里看到牲畜尸体还是忍不住犯恶心。除了能看出有几只大型牲畜出逃的痕迹外,其他被关起来的小型牲畜鸡鸭类的都饿死在棚中。家里还换了不少上乘家具,就连房内的床铺用料都比原先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薛泠听了直皱眉,这倒也不能排除是米家村近两年突然富起来导致的,便问道:“那其他农户家呢?是否也能看得出在钱财上富裕了?”
临秋摇摇头,“除了极个别家里有存款银票外,其余的家中都没什么余钱。有几户似乎过得还很是拮据。”
一时间似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村长。
“那原先村长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