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笑笑眼中的震惊，吴天野解释道：“且不说你是否拥有始魔录，即便本宗得到始魔录，怕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让江湖同道群起而攻之，何况天下将乱，长安更是风暴中心，到时候李家为了平息动乱，怕是要弃卒保帅的。”

何笑笑听得出来他并非在糊弄自己，却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要抓我？”

吴天野张口便道：“千幻门弟子现身长安，本宗岂能不查探一番？何况这潭水有意识的很，皇家，凌烟阁，长孙家，胡家，都牵扯其中，甚至连李老道都起了心思，老夫能不好奇？再者，十三四岁便体悟气机，老夫当然要见识一番了。”话到这里稍顿，吴天野直直盯着何笑笑说道：“你已体悟气机，心智更是不凡，尤其难得的是道心坚固，老夫这才起了爱才之心。”

这次何笑笑感觉到了吴天野确实是想收他为徒，只是真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吗？

看何笑笑沉默不语，吴天野似看透他心中所想，接着又道：“当然，老夫收你为徒，自有目的。等你成就地阶高手，若有心天下，便要先统一魔道，让我天魔宗成为魔道魁首；你若有心武道，老夫便看你如何成就天境高手。”

何笑笑知道吴天野没必要骗自己，也知道他不会把话说尽，可一时间猜不到他到底隐藏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答他，便岔开话题问道：“什么才是天境？”

吴天野知道何笑笑的用意却也没有逼他，张口解释道：“体悟气机内外天地合一，便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从而立于不败之地，可也只是初级阶段而已，等修为高深察觉到天地灵气，乃至将天地灵气融入自身，洗髓伐毛从而脱胎换骨成就无垢净体，便是陆地神仙一流。”

盯着吴天野，何笑笑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吃惊，这不就是所谓的修道吗？

此刻吴天野发出一声轻叹，说不清道不明，接着又道：“可惜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察觉到灵气的存在。”

何笑笑终于明白吴天野为何感慨了，想必他也未能察觉到灵气，只是要如何答他呢？很快何笑笑便有了决断，笑道：“承蒙宗主看得起小子，小子本该感恩，只是自由惯了不喜欢约束，恐怕要辜负宗主好意了。”稍稍顿了下，何笑笑语气一转，道：“对了，宗主似乎忘了，何某还有一个选择。”话到最后，何笑笑已闭上眼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可以选择死亡。

盯着何笑笑，吴天野眼中爆射出两道寒光，可知心中愤怒，只是很快便散去，沉声说道：“既然你想选择，那本宗就给你两个，发下魔道血誓拜入本宗，或者本宗废了你的武功，从此成为废人再无缘武道。”话到最后，吴天野转身就要离去，看似留时间给何笑笑考虑。

何笑笑之所以求死并非威胁吴天野，而是他内心深处将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过客，不愿受到任何束缚，何况天魔宗的威胁让他极度不喜，因此即便吴天野废掉他的武功，何笑笑也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不用考虑，何某选后者。”

猛然止住的脚步，吴天野深吸一口气似要压制心中的愤怒，沉声喝道：“既然如此，本宗就成全你。”说话同时，吴天野挥手一掌拍在何笑笑胸口，雄厚的真气顿让何笑笑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死过去。

看何笑笑吐血晕倒，白发老妪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吴天野身侧，张口问道：“宗主，你真把他给废了？”

或许是刚才一掌发泄出了心中的愤怒，吴天野脸色已恢复平静，沉声说道：“废了他，如何向圣上交代？只是给他一点教训罢了。”

白发老妪倒恨不能杀了何笑笑，冷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把他放了？”

吴天野发出一声冷哼，说不清道不明，道：“放了，本宗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