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何笑笑突然苦笑起来,或许他真的太小瞧这天下了,那刺骨的疼痛,何笑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辜,此事万万不能再有第二次。深吸一口气,何笑笑摒弃所有杂念,开始运功调息起来。
或许是身体的麻木,何笑笑反而清晰察觉到了真气在经脉内缓缓流淌,如涓涓细流洗刷着经脉,修复着身体,而且以往如同关隘让真气凝滞的穴位,这会儿竟也变得畅通无阻。
“莫非疼痛还能刺激经脉?”虽然好奇,何笑笑却沉浸在真气流淌的快感之中,没多久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天人之境,丝毫不知有两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盯着何笑笑,尤其看他如此轻易便天人合一之境,满头银发的天魔宗大长老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冷声说道:“宗主,此子道心坚固,媚儿非但未能问出结果反而遭到反噬道心受损,万万不能轻饶了他,何况受此酷刑,怕是对我宗恨之入骨。”
站在白发老妪身侧的正是天魔宗宗主吴天野,肃然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一个十三四的少年郎,道心竟如此坚固,又体悟气机,师叔就不好奇吗?”
白发老妪发出一声冷哼,沉声喝道:“所以才要趁他立足未稳之时除掉,不然等他成长起来,必定是我天魔宗的劲敌。”说完后不见吴天野有任何表示,白发老妪接着又道:“宗主可是担心圣上怪罪?无妨,我们可先把他放了,老身再暗中下手,保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吴天野摇摇头,张口说道:“本宗在想,圣上为何特意下旨保他性命?”
白发老妪冷声说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帝王心术最是无情,保他性命肯定是有大用,可越是如此越留不得。”
沉默片刻,吴天野突然张口问道:“师叔,你就不好奇那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调教出来这般弟子?”
这次白发老妪似明白吴天野的意思了,眼中放出两道光芒,脱口叫道:“宗主,你怀疑那人是曹辉?”
吴天野轻点点头,道:“本来还只是怀疑,可除去曹辉,本宗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般手段,就是倾我宗之力,也难在短时间造就这等奇才。”
听吴天野如此说来,白发老妪虽自负也知道天魔宗做不到,不然定要用在萧媚儿身上,不由点点头,而就在此刻吴天野接着说道:“本宗能想到,秦川没有理由看不透,可圣上为什么要留他性命?”
白发老妪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天下将乱汉国联合众国围攻大唐,若何笑笑真是曹辉的弟子,秦川即便不杀他铲除后患,也应该把他雪藏起来以免引起事端,为什么要放他出来呢?思索片刻不得其法,白发老妪倒是想到始魔录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沉声说道:“既然他是曹辉的弟子,宗主莫非是想……”
吴天野并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张口问道:“师叔,你说他拜入我天魔宗如何?”
白发老妪眼中顿亮起两道光芒,接口便道:“宗主此计甚妙,只要他拜入我宗,不仅可以将此事揭过,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始魔录。”话到最后看吴天野眉头轻皱,白发老妪一时间未明所以,便张口问道:“宗主,莫非还有什么问题?”
吴天野轻声说道:“此子道心坚固又重情义,老夫在想,可以拿什么来打动他,让他心甘情愿拜入我宗,唯有如此,才能为我所用。”
白发老妪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喝道:“我天魔宗乃魔道魁首,不知多少人想拜师尚且无门,宗主你亲自收他为徒,还怕他不同意?”
吴天野摇摇头,道:“幻魔诀与我天魔大法各有千秋难分轩轾,他小小年纪又悟得气机所缺不过历练罢了,本宗收他为徒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何况以他的聪慧,岂能不明白本宗的用意?”
白发老妪又是一愣,而且思索片刻偏偏不知如何反驳,最后张口问道:“那宗主可有主意?”
吴天野并没有立即回答,短暂的沉默过后沉声说道:“魔道血誓。”话到最后,吴天野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