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你跑去璟王府到底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文扬县主为何会因为你就吐了血,又为何会昏迷不醒啊!”
莫泽恩怔了怔。
原是想气一气江予初,怎得到头来竟是砸了自己的脚。
“…我听闻皇婶不慎滑胎,就去看了一眼。我是心直口快才说漏了江家兄弟入狱之事,不承想竟引得她气急攻心。”
莫泽恩说着又急急转身向莫辞、承国公磕了个头:“皇叔恕罪,承国公恕罪,我是少不经事,我不知道会成这样,我不知道害得她吐血啊!”
“是少不经事还是有意而为之,只有你自己清楚。”
一直默不作声的莫辞抓准时机冷冷开了腔。
“如今当着陛下的面儿,我且好生问问你,你既说是无意才说漏了嘴,那何故又要趁着我不在打她一巴掌?”
“我知你常日里最是不肯善待于她,可她到底是你的长辈,你这一巴掌何止是打在她的脸上,更是打在本王的脸上。”
承国公闻言目光一沉,唇边胡须几度颤颤,到底是将一腔怒火强行忍下。
“公主倒是十分威风啊。”
语气意味深长。
莫泽恩心一沉,“分明是她想要打我在先,我不过是还了一手罢,如今,皇叔怎能这般颠倒黑白!”
莫辞冷冷笑了声,“是吗?如今她尚在病中,说话的几分气力尚且还要靠那救命的汤药吊着,我竟不知她何时恢复得这样快,都能同你动手了。”
莫泽恩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她没有说话的力气?当时她可是字字句句中气十足,怼得我是退无可退!如今皇叔却这般说辞,这是不顾侄儿的性命也要偏袒至此了吗!”
莫辞道:“你来之前我同她吃茶还是那样娇弱无力,你前脚一走,她又是巴掌印又是吐血的。”
“既说到这份上,我倒想问问,你到底还同她说了什么,才惹得她动了那样的大怒,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同你纠葛一番。”
字句不含半分怒火,却是落地声声响。
震得莫泽恩心底愈发怒火翻涌。
“皇叔说得好生轻巧,只一味地指派我的不对,倒把她的不是择得一干二净!”
“你既知是我动了手,又知我同她的纠葛,那可知她今日对我言语上的羞辱,又可知是她派人将我赶出了府,当众下了我好大一个颜面!”
“皇叔惯是偏疼于她,倒也不该忘了,我好歹也是你的侄女!”
莫泽恩怒道。
不等莫辞接话,莫离面色忽的一沉:“所以,你就为了那所谓的颜面,把手都伸到了刑部大牢吗!”
莫辞见目的已成便缓缓垂眸不再接话。
承国公心一沉。
若是没猜错,只怕是狱中的儿子遭了祸事。
莫泽恩怔了怔:“什么刑部大牢!”
“把人带上来!”莫离沉沉斥道。
郭昊身子一挺,望着外头传了声:“带进来!”
张元绪领着另外两名侍卫架着一枯茶色布衣男子缓缓走了来。
“你是何人,又做了什么!”
莫离凝着慑人的寒凉目光直直逼着那人斥道。
那布衣男子身姿一颤就下了跪:“陛下饶命啊,小人、小人原是送食的,今儿,今儿鬼迷心窍,接了贵人…”
“不、是、是歹人…”
布衣男子自知失言,心一颤便连忙改了口。
“那人给了我一大袋金珠,叫我在江家三位将军的粥食里头添了些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