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恩,快去告诉你皇婶,不论如何都不要出来!”莫辞急急道。
“我让你说话了吗!”陆长庚面色一变,执着簪子往他右肩狠狠一扎。
他原本琉璃色的外袍瞬间晕出一片刺目惊心的血红。
“承国公府没人了吗!这莫辞的性命,要是不要了!”
陆长庚一身戾气一泄而出,凛凛寒光的眸子十分阴狠。
莫学恩心一沉:“皇叔!”
“公主,…陆将军疯了,咱们、咱们还是躲远些罢。”
落葵又颤颤拉了拉她外袍。
“混账东西!此处哪有你说话的地儿!”莫学恩怒道,一腔怒气冲冲的软萌音。
“大胆肖徒,还不束手就擒!”
承国公执着剑赶了来,往年的沙场雄飞一见分明。
“殿下!”
后头是听着风声跟出来的夏芒,满身惊措。
“承国公——”
陆长庚目光微微一凝,寒光不退,唇角却多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弧。
“你们江家好毒辣的心,愣是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我江家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屡屡害我家姑娘在前,如今反说江家逼了你,这又是何种道理!”
承国公那字句说得不带一丝怒意,却又中气十足、落地有声。
是那通身的威仪让人望而生畏。
陆长庚冷冷凝他,对他那身与生俱来的威仪姿态毫不退怯。
“若非你江家查我苍狼山把柄,步步相逼,我又何至于要害你家姑娘!我说过,倘若我死,你江家就得给我陪葬!”
莫辞怔了怔:“你这是做什么!”
陆长庚冷冷笑了声:“既是得不到她,那就为她生为她死,让她记一辈子!此后,莫说留在你身边,哪怕黄泉,她的心里也得永远给我留出一席半地!”
两人声音并不重,却被不远处的莫学恩尽收耳里。
“你、你们在说什么?”
陆长庚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江予初,从第一次见她我就喜欢她,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论相貌才干,我差在哪里?她眼里心里竟只有你这皇叔,一个提不动砍刀的废物!”
“江家更恶毒,查我苍狼山要告我谋反,我岂能让他如愿!所以,是我想要以她挟持江家!她的孩子,是我下的堕胎药!她兄长入狱,是我有意密谋!如今,我又以你皇叔来换她,带她远走高飞。明白了吗,小胖子!”
莫学恩:!!!
“陆长庚,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莫学恩恨声怒骂道。
承国公听得怔怔。
“什么苍狼…”
“老东西!如今给你一条活路,交出江予初!否则——”
陆长庚一腔怒意强硬打断他的未尽余话。
尾音有意徐徐上扬,连同愈发阴狠的目光,他手里簪子似能随时插穿他的脖颈。
“黄口小儿!”
承国公也不再深究。
目光一凝,左掌轻轻一张,落出一支箭头。
不过弹指间功夫,疾速飞出,正中陆长庚手腕。
他手腕一痛,簪子掉落在地。
“拿下!”
承国公轻轻挥了挥手,众护卫才敢蜂蛹围上前。
“皇叔…”
莫学恩趁势搀着莫辞避开了两步。
“承国公浴血沙场之时,你那老子还在和稀泥,就你,也配在他跟前放肆!”
前头那护卫执着剑冲着陆长庚恨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