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时候扶辰突然开口了,他的语气有些低沉,用仅岑牧能听到音量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对我?”
声音虽轻,但岑牧还是听见了,脑子突然像闪过一个东西一样,她不禁放慢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
她没有看见说这句话的时候,扶辰眼中的落寞。
待她真的回头了,却看见扶辰已经走出去一半了,那广袖加绒大氅子在凌冽的东风下一起一伏,随着背影的远去,那团属于他身上的特殊气息也消失了。
直至背影消失,岑牧才回过头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她突然发现,那个人自从成亲以后便再也没有穿过他喜欢的红色了,这个人开始渐渐妥协他不喜欢的东西了。
身后的阿迪看着岑牧,再联想到自己家小姐自从嫁给扶辰以后没有像其他新妇那般幸福,她就有些失落,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岑牧身后。
二人轻车熟路地去药房拿了药,又去厨房旁边为岑牧辟出来的一个专门用来熬药的屋子。
这屋子很冷清,却难得地清净,是一间坐北朝南的小房子,以前置办的那些药具都搬到了这里,后来宋回又帮忙采办了一些,这里可以算的上是个小型药房了,只是不足的是这间屋子或许潮湿,不能存放草药,不然岑牧也不必每天专门去取一趟药了。
…………
两天后,古仓山。
“哎呀,这个人都烂了。”一个堆满干柴的屋子里,一个面容苍老两鬓斑白的瘦小老者正端详着床上躺着的一个血淋淋的人,屋里不禁啧啧叹道:“恐怕是救不活了……”
说着,边收拾药箱,边对身后一个矮小微胖脸上几乎皱成一团的老太婆道:“这病过于稀奇,老夫平生第一次见,你看这孩子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恐怕无力回天了。”
“啊?大夫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他吧,他才多大呀!”老婆子一听连忙跪在老大夫的面前,一个劲地恳求他。
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准备后事吧,不过……我觉得地你家儿子的病……最好烧了了他,你看,他的伤口里流出来的东西……”
突然老大夫眼睛瞥向了床上躺着的人,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出肌肤是完整的,破的地方都会流出黑红的血脓,血脓还会散发出一股腐肉的臭味,甚至右腿小腿有一处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此人生的五大三粗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胡茬,看起来当直壮年,大概二十岁左右,正是小乙。
“什……什么烧了?”老婆子的脸色突然一变,发了一些狠意,站起来一把扯住老大夫的衣襟怒骂道:“你说什么?你个庸医,人还没死呢你就叫烧了?凭什么?我不烧!我不烧!”
老婆子矮小微胖的身体因过于激动在极度颤抖,那双皲裂的手在看到老大夫摇着头要走的时候又松了下来,复又跪下央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儿吧,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呀!他没了叫我一个孤寡老婆子怎么活?怎么活呀?求求你!!”
老大夫一脸的力不从心,想要拉老婆子起来却不小心触摸到了老婆子手肘上粘稠的东西。
瞳孔皱缩,老大夫突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是颤抖着试探道:“你……是不是也有这个疮了?”
听到这个问题,老婆子脸色变了变,低下头沉默不说话了。
“你……你为何不早说!?这病……会……会传染!!”老大夫惊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