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扶辰没有笑,但语气轻松了许多。
礼堂很快便到了,在门口的时候,扶辰似乎有些刻意地远离了些岑牧,但还是将胳膊送了过去。
岑牧愣了愣,没有多说就挽上了伸在她眼前的手臂。
两人一红一白,携手走进了礼堂,这里是他们昨天拜堂的地方,房梁上挂着的彩带红绸还在,却清净了许多,没有昨日那般熙攘。
“叔父!”
上座的扶智林正一脸春色地看着他们两,仿佛昨日娶亲的是自己一般。
“叔父……”这是岑牧第二次称这个人为叔父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再配上扶智林脸上的大痦子,她便更觉得奇妙了。
“好好!”扶智林笑得总是很和蔼,就像真正和善的叔叔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辰儿啊,既然牧儿已经过门,那你们二人要同心同德,夫唱妇随,来年啊,争取给叔父生一个大胖孙子!”
“是,叔父……”扶辰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似乎还有些不满。
岑牧知道,这是做给眼前这个扶智林看的。
所以她也极其配合得低下了头,可是,听到孩子,她却是没有半分新妇该有的羞涩与温婉。
她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也不抬头。
“开始吧!”扶智林道。
“是。”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随后一个浅底檀木托盘出现在岑牧眼前,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响起:“夫人,请!”
“嗯。”岑牧抬手,用最端庄的仪态双手接过女子送过来的暖玉茶杯,里面的淡绿色的茶水透过温柔透亮的玉显得漂亮极了,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岑牧握紧了手里的茶杯,再抬头看主位置上的扶智林正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岑牧知道他为什么这般瞧着自己,肯定不是真的想喝自己这杯茶。
想归想,如果扶辰要肃清内部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万事都还没有捅破窗户纸,她是聪明人,可不想重蹈覆辙,沦落为世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为了表面上过得去,她端着茶缓缓走过去,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了地上,将茶杯举过头顶,正声道:“叔父,请喝茶。”
“哎!”扶智林笑着答应着,却不急接过岑牧手里的茶杯,而是从他那身也同样看起来别扭的紫色袍袖里掏出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匣子。
匣子有一拳头大小,一看便知必定不是凡品,虽然归一门有这样的习俗,长辈在新妇奉茶时送新妇一样珍贵的玉器。
玉致密细润,坚韧无比,颜色晶莹剔透,温润淡雅,他们这是暗示新妇应当做一个和玉一般透亮的妻子。
“牧儿啊。”扶智林这才将岑牧举在头顶半天的琉璃茶杯接过去,敷衍地抿了一小口便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然后再拿起自己刚刚掏出来的黑色匣子,在岑牧面前打开道:“这是当年大嫂留给辰儿的媳妇儿的,现在,叔父将它转交给你,你好生收着,着也算圆了大哥大嫂的遗愿……这块玉可遇不可求,可漂亮着哩。”
扶智林在提到扶辰父亲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有些隐晦,似乎还有意无意的观察扶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