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以安在易州的军队训练时出了岔子,于是昨晚送走了安喜后便带着苦弗连夜离京,快马加鞭的去了易州。
处理完事情后丞相府派人来说了赐婚的事情,当时虞以安觉得自己好像被霜仙阁的糖水灌满了脑子,随意吩咐了几句就带了人回京,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虞以安累的大汗淋漓却没有停下来,想见安喜的心已经压抑不住了。
跑到了半路坐在一个茶水铺子休息时,却见安勇猛一副极度缺水的样子爬到了桌子上,旁边是兴致看上去同样不是很高的虞美丽,虞以安暗叫一声不好,知道是安喜出了事情,摔坏了一个瓷碗,胡乱的说了句抱歉扔了些银子,便更加快马加鞭的又开始赶路。
这可苦了跟随的手下,比在马场里训练的时候还风驰电掣。
抄了无数的近路后终于到达了京城的临县,却见常年带着一小队士兵镇守在丞相府的洛小五来报,说是安喜悔婚,带着财物丫头驾驶着马车出了京城,往南边儿去了。
虞以安刚一听见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相信,想说洛小五是不是皮痒痒了竟然敢编造这样的谎话来骗他,可是这样自欺欺人的话他却说不出来。
瞬间就明白了事情原委的虞以安在竹林中愣了足有一刻钟,才吩咐手下找来了马车,转变了道路朝着京城的南城门行进。
路上虞以安细想了想这几天安喜的表现,暗道这就是她一贯的伎俩,先用她的温柔和投怀送抱来卸下他的心理防线,然后再趁着他对她不设防时做一些绝情无比的事情,例如寻找郑显,例如会见秦家小子,再例如偷偷逃走,不想嫁给他。
仰头无声的大笑着,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顺着耳鬓滴落在黑色的衣服中,看不出来晕染的痕迹。
心中一开始是熊熊燃烧的怒火,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竟然变得越来越平淡了。
安喜,既然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
当虞以安不是远哥,只是七皇子时,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离京城越来越近,却听得重重一声巨响,像是与什么相撞了。
听到马车帘子后边传出来的那异常熟悉的声音,安喜先是害怕的浑身发抖,然后不自然的往旁边小小的挪了一步。
原主这具身体对虞以安的恐惧竟然是深到了骨子里。
抑制住自己四处乱看的欲望,回过头制止了想要做些辩解的小北,随后就迎上了刚从马车里出来那人的视线.
里边不是失望,也不是心痛。
而是平静。
安喜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眼睛,突然忆起来了一个人。
那年她应了父亲的要求,第一次作为一名导演组织了几位歌手去了一个一线城市为灾区义演,17岁的倪森是一个临时找进组里的助理,忙忙碌碌的一直在歌手们身边服侍着,一会儿给这个递杯水,一会儿给那个补补妆。
直到以暴躁闻名的一位歌手打碎了一个玻璃杯,杯子的碎片直接嵌进了倪森的眉心。安喜于是安排了随行的医务人员为他包扎,过了几分钟医务人员回来说找不到他人了,随行的几辆车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