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筛选演员还是筛选侦探？虽然她要扮演的是警员不代表她必须有警员的能力啊！　　——等等，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　　董琪想想自己的那坑爹的‘经纪公司’，估计伍德华很早就怀疑她的来历。之后面试的时候就试探过一次，现在可能是那个的后续。　　难道自己要装作不了解雪花的实际设定？不行，那就失去下一个跟伍德华接触的机会。先看看他准备玩什么花样。　　下定决心就行动，董琪一贯如此。她开始自己读剧本，诠释每句话的感情跟语调，设身处地想如果是雪花或者是少女会怎么想，以什么心情来讲。她没发现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潜入伍德华身边而努力，而现在她却开始专心练习，一心想扮演好这个角色。　　时间过得很快，反复练习后董琪也对自己自信了许多。果然实际试拍后，伍德华对她的表演很满意。只是让女性饰演男性多少有点细节问题，多加纠正练习倒也顺下来了。武打部分虽然有专业武替，有的地方还是需要董琪自己上，基本也都是一次过。　　又过了几天，董琪终于接到了李青的联系，案情又有新的进展。由于电话不方便说，两人约了个地方见面，咖啡厅的包厢在这种情况下是不错的选择，本来是提供给约会情侣的，对于不方便在警局碰面的两人交换情报再好不过。　　“你不错啊，现在走明星路线了？”李青见面就忍不住笑道。　　董琪忍不住翻个白眼：“别提，我这是被队长坑了，回头还要找他呢。”　　于是言归正传，李青告诉她警方从黄悠悠口中获得有用线索。原来除了他们见过的那款手机端聊天软件之外，黄悠悠跟李莉华还在开发了一些别的软件，其中有几款应用被大公司收购，他们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毕竟两人都未成年，就算李莉华能用她母亲的账户，一些境外的现金流业务还是不太好办的，所以他们才选择比特币收款的方式，便于未来的使用跟提取。而且比特币的另一个优势就是小额付款跨境也不需要手续费，只要验证码就能领取。　　“虽然是匿名交易，但他们还是非常谨慎，一般都会先查清对方的底细，确认是正规公司才进行交易。我们查了他们的客户清单，其中有一个非常可疑的对象——应该说，黄悠悠本人对这家公司产生过怀疑。”　　实际上两人很少接到大型项目的外包工作。这可以理解，一般公司的大型项目研发不会外包给外面的人，一方面是考虑保密性，另一方面大型项目周期长，需要非常稳定的工作人员定时定点到场。　　但是唯有这家公司，很神秘的将一个IT项目的一部分外包给了他们。接到活之后黄悠悠就发现这家公司开发的软件比较像是某种解码程序的一部分。　　“解码程序？”　　“嗯，因为他们两个之前也做过黑客，对这类程序相当敏感，所以尽管只是一部分，他们还是发现那款软件是用来攻克某种安保系统的。”　　即便觉得可疑，接下来的活他们还是做了，任务完成后钱款也到账，按理讲这件事应该就此揭过。　　“但是李莉华继续调查了下去？”　　董琪猜到了后续。根据她的了解，李莉华还是口碑相当不错的孩子，一个人是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直伪装很久，所以她本身的确是个好孩子。那么遇到这种事，比起不愿意惹是生非的黄悠悠，李莉华更可能会因为担心程序被用到不当的地方，而进行深入调查。　　“正是如此。黄悠悠说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李莉华似乎还在调查的样子。后来李莉华也没有跟他提这件事，他本来没多想。后来李莉华出事了，所以他想自己调查，现在的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董琪了解的点头，好朋友出事，自己一怒之下想要私自找出敌人报复真是再正常不过。　　“他调查到的就是伯利集团。”　　“等一下，这个名字我听过——啊，对了，伍德华所拍的剧本投资商就是这个集团下属的一家公司。我没记错的话，投资商好像叫做秦坤。”　　董琪想起来了，伍德华剧本被拒绝之后又差点出车祸，她觉得有古怪所以调查了一下，发现当时的投资商就是秦坤。　　“是的，伯利集团的下属公司华博公司，项目负责人秦坤，一般负责金融项目的投资等，他目前失踪了。实际上如果不是他失踪，我们也不会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通过他留下的资料调查，发现他的确就是当初跟黄悠悠跟李莉华交易的人。”　　这肯定不是巧合。董琪追问：“没找到他人？集团那边怎么说？”　　李青咂嘴：“当然是推得一干二净。我们能查的都查了，集团那边表示对该软体项目一无所知，是秦坤的个人行为，集团甚至表示他们怀疑秦坤跳槽了，是秘密帮别的公司做活，如果找到秦坤会根据公司保密协议控告他。”　　事情发展成这样，也难以查清到底集团是不是幕后黑手了，因为的确有可能如他们所说，这是秦坤的个人行为。　　“那么有找到软体吗？”　　“技术人员还在调查，目前没有找到有用线索。”　　如果是中国境内发生的现金交易，那么不会留下足以调查的证据。　　看到董琪一副肃然的表情，李青知道她一听没有进展感到了压力。　　“别紧张，这才刚开始，有线索总比没有好。而且我现在才终于感觉到，你的‘卧底’对这个案子关系重大。这个伍德华一再跟案子扯上关系，肯定有问题。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是他身边跟他有关的人做的。我敢肯定背后还有相当深的内情。队长也是做出这样的判断，才让你执行潜伏任务。”　　董琪点头，她也觉得刘队长还握着他们所不知道的某种线索。或许在不知觉间她跟李青已经参与到一起牵扯很广的大案子里。　　“我已经将情况汇报给了刘队，刘队让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既然刘队不告诉我们详细情况，是判断现阶段我们不需要知道。只要我们继续调查下去，在需要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董琪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她内心却觉得相当难过。这让她想起自己父亲的事，跟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的相似！没有接触到核心自己就没资格知道吗？哪怕是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哪怕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不，我……要继续查下去。　　继续调查下去。　　继续往上爬，抓住更高的权利，走到核心之中。　　为了这些年母亲跟我流过的泪，我决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