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的话就像是在口中轻飘飘的传出一般,可也不知道怎得,就仅仅是这样的话语,就足矣让在场的下人们感到有一种如冷芒在背的感觉,更是在这样冰寒的瞬间,让他们自心底生出了阵阵冷汗之感。
“这倒是有意思”她看向了周管家的方向,那冷厉的神情就好比是居坐在正位多年的高位之人:“周管家,现下是我母亲当家,她才是这府中唯一的正室夫人,我倒是从来不知,这府中的规矩竟然是一个姨娘定下的。”
一席话,说的张弛有度,平淡之余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实在令人有些细思极恐,所有人都不知,这三小姐沈挽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这般的威慑之态,简直令人有些侧目而视。
“这丞相府,究竟是我父亲的,还是她蒋氏一门的?如今仗着之前待我母亲掌管府中的事情,既然想要这般的以下犯上吗?你们别忘了,你们是谁的奴才,谁是你们的主子。”
“昨日起,这府中的当家夫人就只有我母亲一人,你们若是还想要保留之前蒋氏的做事规矩,那便提前言语一声,我丞相府留不下你们这些忠仆若是想要依我母亲之命行事的,那你依然是这丞相府的人,我母亲也不后悔薄待了你们”
说着,沈挽筝看向了周管家的方向:“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知周管家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听着如此微怒的言语,就算是再看不清事态的人也该明白了一二,周管家顺势就双膝跪在了地上,对着沈挽筝连连赔罪的道:“是是是,奴才明白三小姐的意思,府中当然是大夫人做主,那奴才这就去回了才菜贩,让他再稍稍上几日,等大夫人理清了这其中的关节,再唤他们来结清月银。”
“不必了。”
沈挽筝依旧坐在原位上没有动,她只是看了一眼唐可秋,见其并未有任何反驳的意思,而后又看了看沈予墨和沈予安所在的方向,见两人都是一副赞许的神色,她也就更加顺遂了起来。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结了菜贩的月银,这菜贩出府后,定会受到有心人的指使,将今日府中所发生的的事情扩大的话的言传出去,到时候就算是唐可秋想要解释,也只怕是这般的印象在它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所以想要解决,就必须在今日彻底的解决。
她看过昨夜早已清理过的账册,深知府中每月都有一百多两银子是备下,已用作急需的,这些年,这笔银子早已攒了不少,蒋氏不曾敢动用过这些,只因为这银子是给沈安远应对朝堂之所需的。
暂且不管蒋欣芸为人如何,可在这一点上,她绝对不敢有一分一毫的马虎,于是她对身旁的雪砚道:“雪砚,你带着菜贩去同账房先生说一下,就说无论怎样,我们府中的事情不能影响了人家菜贩做生意的规矩,这个月的菜银就先用府中急需的那一部分先出了,等明日,大夫人定当将这笔银钱算出,来添补这一块,让账房先生无需担心。”
雪砚明白自家主子的言语,对着在场的几人施礼后,道:“是,主子,奴婢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