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回到总裁办公室,严子衿比平常更加沉默,一路上对所有人的打招呼都视而不见。
从前她的眼神虽然冷但很锋利,带着普通人模仿不来的深邃和从容,而今天,他的眼神却很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看着老板这副模样,聂楼心中也不好受。
两人毕竟在大学时就是好友,别人不了解严子衿,他却是了解的。
若非实在是心痛难忍,他很少会不顾及礼仪匆忙离席,现在又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明明知道,钟意不是因为不爱你才不告而别,而是被顾悠算计,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
抓到顾悠之后,严子衿发话秉公处理,无论是顾家还是严老太太出面都没有用。
顾悠也知道自己难逃牢狱之灾,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她五年前干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这下严子衿不但知道她害钟意性命的事,也知道了五年前钟意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原来她并不是不爱了。
得知这个消息,他心中有一丝庆幸,但更多的是遗憾。
如果能早点知道这个消息,哪怕只早个几天,在钟意和牧弈在一起之前,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挽回钟意。
可命运弄人,偏偏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这么多年的埋怨都没有依据,偏偏什么都挽回不了。
从始至终,他一直都很爱钟意,心中再没有过别人。
可阴差阳错,却不能与她厮守。
以后,只怕连见她甚至见见孩子们,都难了。
他太了解钟意了,她今天来的意思不用明说,他就已经懂了。
划清界限,对大家都好,除了他们那份无疾而终的爱情,都好。
听到聂楼的问题,严子衿自嘲的笑了笑。
他一直相信人定胜天,可现在却不得不认命,缘分这东西,真的很难琢磨。
偏偏他和钟意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那种一往无前矢志不渝不顾其他人想法的爱情,不属于成年人。
工作、生活,他们都有各自的责任和使命。
轻轻叹了口气,他说:“以后关于钟意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提了,无论生死。”
他们必须从彼此的生活彻底割离出去,才能迎接全新的人生。
“知道了,严总。”聂楼深深的叹了口气。
明明是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严子衿点燃一支烟,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只觉得压抑,喘不上气来。
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他起身,直接走出办公室,“下午的工作推到明天,我出去转转。”
看着老板离开的背影,聂楼再次叹了口气。
严子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瞎逛,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心里仍是空落落的。
他路过了和钟意初次相遇的老城区,路过了宁城大学,路过了悠悠钟声晚的拍摄场地,路过了偶遇一店的街区。笔下文学城b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