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越被噎住。

好像确实，他为什么替君余照顾泰山元尊？

不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看着祝越越来越红的脸便明白他在想什么，九净放下茶杯，背靠椅背，闭眼听风。

“其实吧，我主要就是谢谢元尊的救命之恩...”祝越也看着远处，摸着自己后颈道，“顺便，想问问元尊...我为何会晕倒？”

“风寒。”

“那...那元尊在替我治病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祝越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但是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灵气用多了便会出现的圆符到底是何物。

想到这，他摸了摸心口，那里还长着护心龙鳞，他很久以前也不知道，是被一个朋友告知，方才清楚。

正想着，余光瞥见九净起身。

九净从腰间抽出一根小臂般长的细棍，穿过祝越披散在后的头发，停在他颈后：“你想问的，是这个？”

冰凉的触感从颈上传来，他连忙起身：“元尊知晓？！”

“你可以去问上玄。”九净把小棍收回，面无表情道，“我不清楚。”

预料之中。

祝越点点头，既然不知道，那边算了。

反正他用的上仙术的地方也不多，这圆符几乎很少出现。

“师父！”孟令琢小跑过来，身后跟着夫诸。他看见祝越也打了个招呼，“仙君。”

“去哪了？”九净走上前摸着夫诸的鹿角问道。

“夫诸饿了，我带他去寻食。”孟令琢贴在九净身畔，偷问道，“师父对小仙君印象如何？”

九净瞟了孟令琢一眼。

孟令琢讪讪的退后，又来到祝越身边：“仙君去看过师兄了吗？”

“看过了，元尊说殿下明日便能醒。”

不料孟令琢一听祝越的话顿时皱眉：“明日才能醒，师父你不能再快点嘛？”

“你可以自己去救你师兄。”九净拍拍夫诸的头，提醒道，“还有七日。”

孟令琢小声点头：“我知道了，师父，不要每日都提醒我...我去看看师兄，仙君随我一起吗？”

祝越还没回答，便被孟令琢拉进屋内。

九净看着祝越的身影，负手跟上去。

......

君余不知道在深渊中飘荡了多久，晃闻有人唤他。

那声音很杂，不知从何处传来，似乎是很远的地方。

他睁眼，只见红星肉眼可见的朝一个方向而去，君余下意识的往前追，前方忽然显现一个白点来。

白点越来越大，光也越来越亮。

忽然，红星化为片状的飞刃，在他往光点而去之时，红刃如雨而下，擦过他的身侧，留下一道道红痕。

溢出的血浮在空中，又变为新的红点，红点又化作红刃，周而复始。

红刃越来越多，多到看不清前方，只有密密麻麻的红色，掩盖着白光。

君余闭眼，仿佛感觉的前面就是出口一般，咬牙冲向光处。

“殿下！”“师兄！”

适应半天，君余方才看清床畔边的三张脸，一开口声音却哑的不像样子。

“师兄！”孟令琢扑上去，抓住君余的胳膊欣喜道，“师兄！你终于醒了！”

君余清了清神，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孟令琢扒拉开，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祝越一眼，方才对九净道：“师父。”

九净目光柔和了许多，颔首点头。

“我怎么到这儿来的？”君余疑惑道。

“仙君他带你过来的。”孟令琢委屈道，“师兄，你干嘛嫌弃我。”

“这么大人了趴人身上不害臊？”

孟令琢噘着嘴，站到一旁。

九净再度凝息探神，确认梦回草药效完全消失后方才收手问道：“可有不适？”

“没有，这次麻烦师父了。”

“既知是麻烦，出手时便当三思，为师教你的都忘了？”九净负手而立，静默须臾才道，“好生休养。”

“君余明白。”

九净没说什么，拍拍孟令琢的背。

“师父，干嘛呀，我还想多看看师兄呢。”孟令琢一脸无辜。

“......”九净强行拉着孟令琢的后领往外拖，“去去看夫诸。”

祝越调侃道：“你们果然是师徒。”

“怎么？”君余说着指了指桌子道，“给我倒杯水。”

“都喜欢拎人后领...给。”祝越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直视君余。

少年意气，经历千年也没有被磨灭。

“习惯罢了...这茶有些凉。”

君余放下杯子就看见祝越盯着他：“看着我作甚？”

“嗯？...没什么...”祝越回过神来，忽然凑近揶揄道，“殿下害羞了？还不给看啊？”

君余轻笑一声，手指忽然捏着祝越的下巴，眼眸晦暗不明道：“小心看多了出事儿。”

祝越似乎没料到君余会这么做，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君余手又勾了回去，这下两人离得更近了。

他又想到昨日被君余拉倒在床榻上的事儿，目光不知道该往哪放，绯红从脖子一直爬上脸颊。

“啧，跟谁流氓呢？”君余放开手，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