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碎怎么了？没听说过三个女人赛一百只鸭子吗？”没想到他这一回话，就好像被对方找到由头了，马上顺着他的话抨击起来，“吐槽有助于释放压力，总比憋在心里好。”

“……”千手扉间深呼吸一口气，觉得不能被她带偏，“别回避我一开始的问题。”

啧，所以她不喜欢太较真的人。

瑞香只好勉强回一下：“人长大了自然会学会思考，我只不过是让他接触到家族以外的人士，譬如普通老百姓、商贩那些人的看法，让他多点参照而已，哪来的刻意引导。”

千手扉间对此表示呵呵。

“就算是在担心自己弟弟被利用，但你这也操心得太多了吧。”瑞香没好气道，“你干嘛要担心这么多呢？”

就算她说的话确实比较离经叛道，但顶多也就引发个别人的思考，要真正从量变引发质变，这过程不是光靠一个人的启蒙就能在短期内实现，除非……

瑞香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这么这点呢？难道你们在家族里有一定特殊地位？”

譬如是干部，甚至有可能是长老或者族长家的孩子？

看见眼前的少年脸色微变，瑞香知道被她猜对了。

就目前看到的，小孩家里至少有三个兄弟。

如同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任何一个组织的瓦解，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

瑞香顿时不难明白，为什么少年对于弟弟的思想变化这么敏感了。

强悍的外敌并不可怕，最怕是内部意见分裂。

有些东西虽然明明是不太站得住脚，但确实是让整个族群团结起来。

而如果小孩本身在家族里拥有一定地位，那他的思想变化，就不是与族人产生分歧这么简单，他还容易得到支持者，从而导致家族内部出现分裂。

所以小孩的哥哥，也就是眼前的少年，发现这点后才急着想搞清楚她的目的。

如果她真有什么企图，其实已经成功一半了。

瑞香眼珠子一转，说：“我确实有利用他的打算，但你又能怎么办呢？毕竟我陈述的都是有迹可循的事实，就算你解决了我，你也控制不住他的思想。”

这下子，她终于看到少年出现紧张的情绪，同时对方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像看待死人一样的冰冷。

瑞香笑吟吟若无其事地对上这冷冰冰的视线，直到双方间的死寂持续近一分多钟，她才缓缓吐露出一句：“我骗你的。”

“……”千手扉间气息一滞。

瑞香哈哈一笑，语气轻巧地说：“嗨呀，要说我想图什么的话，当然是想这上面早点停战，世道安稳下来死的人少点，也不会再隔三差五增加一堆等投胎的鬼，摇号中标的几率也能大些。”

骗人！这回千手扉间第一反应想道，同时对眼前的鬼女产生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受。

被他瞪视的瑞香，却成功收获到成就感，她心里暗道：姐两辈子加起来好歹都有三十多年人生经历，要是连个十岁小孩都搞不定，那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