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止走出岩洞只觉得一股邪火自那道被路任触摸的疤痕席卷自全身。他甚至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就驱使身体逃离了危险的地方。
未知最危险,这是严止在长期的狩猎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当然,越漂亮的也越危险其中以路任为典型代表。在野外漂亮的植物或者动物都会进化出一种魅惑人心的能力。
大量漂亮的植物甚至能让人产生幻觉从而陷入幻境之中。
严止觉得,自己这不应该的反应就是这个原因。他坐下打坐感觉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又传来路任的声音。
“你在外面干什么?”
严止睁开眼睛,皱眉,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一下,反应更严重了。
不能这么下去。
严止没有吭声起身,向着河边的方向掠去。
他身形如离弦之箭直直扎入河水之中,过了片刻才冒出头来。混乱一片的大脑,总算是被刺骨冰凉的水冷却了些许。
严止一脸沉思,靠在一处岩石旁腰以下没入水中。
他决定在这里修炼一下再回去。
即使刚才严止起了些不应该的反应,导致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我浸在水里的时候他也已经恢复了清醒。
二十几岁的男人,有这种时候也不奇怪。严止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应该是很久没自己处理过的原因。
毕竟严止母胎单身醉心于修炼,根本就没有过谈恋爱的经历。
除去家里人之外,回首想来,和他感情纠葛最深的居然是路任这小王八蛋。当然,这感情纠葛是指见面就恨不得咬对方几口的那种。
刚才,不过是被美色迷惑了而已。
不然就路任那臭脾气,严止觉得自己没在小时候忍不住一把掐死对方都是看在两家大人的面子上。
再加上此前的心魔,让他的武道之心受到了些许影响。
没错,就是这样了。
严止已经就自己的异常,进行了完全逻辑自洽地解释,沉心静气之后,就可以的回去了。
此时的路任,正在站在岩洞口看着外面。他在想要不要出去找人,总觉得严止奇奇怪怪的。
不会是走火入魔发疯了吧。
好在他没犹豫多久,就看到远处树梢上有人影向这边过来。
人回来了,没死就好。
路任毫不犹豫,转身回到洞里,打坐调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过了片刻,严止走了进来。
他短短的头发还带着些湿意,看起来像是刚洗了个澡,看起来像是去洗了一个澡。
路任越看越不对劲,联想起前几条线那些气运之子的奇怪状态,突然惊觉。严止刚才的反应,和纪骁时衍抽风玩小黑屋的时候很有几分相似。
“小钧,严止不会是开了恋爱脑buff吧?”
小钧过了片刻,给出回应:没有,他身上检测不出任何奇异的数据变动。
路任想起时衍线的种种古怪现象,还是不太放心,仔仔细细打量严止,那目光看得严止寒毛直竖。
他在篝火旁坐下,警惕看了回来:“你想干什么?”
路任问:“你刚才出去干什么?”
“和你无关!”严止否认,迅速地像是心虚着什么。
路任被他这态度弄得不爽起来,骂了一句:“你还真是个白眼狼,才给你治完伤就翻脸不认人?”
严止龇牙冷笑:“你给我疗伤没错,可我肚子上那一剑不是你捅的?”
“”
话是这么说,路任无法辩驳,只能瞪着严止看了片刻,口不择言地吐出一句话来。
“严止,你是不是喜欢我?”
“靠!你刚才是掉河里脑子进水了吗?胡言乱语什么?”
路任见他一张微黑的俊脸涨得通红,愈发笃定起来,说:“不然你刚才那副慌不择路的样子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多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严止:“就你这样的,疯了才会有人喜欢你!”
路任不服气,或许是他和严止真的是八字不合。不管是重生几次,只要和严止待在一起超过半天,他就会憋不住心里的怒火和对方怼起来。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严止难得在口舌之争占了上风,倒是越说越来劲:“就你?怕不是受虐狂才喜欢你吧?”
路任:“我?我怎么了?”
“脾气臭,好享乐,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认人,除了”
“除了什么?”
严止猛地停住,压抑住不把后半段话说出来。他本来想说,除了长得好看外没什么优先。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下意识又停留在了路任脸上。即使是认识了二十几年,路任怒气冲冲的样子,依旧是热烈生动得能让严止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