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王妃请息怒,世子请闭眼(1 / 1)世子别翻墙,有门!首页

秦轻霜知道今日这道坎是过不去了,等着拿捏她的燕家人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横竖一死,不如放手搏一搏。  “昨夜轻霜做了个梦,梦见王府气象巍峨,有金光笼罩,梦里梦见故去的王爷,说是府上即将迎来贵客,还说……”  燕靖予眼波流潋,嘴角的嘲讽之色更盛。  “秦小姐是妄想编出个莫须有的故事来蒙骗祖母么?”  老王妃横了她一眼,出言道:“把这个满口胡诌的女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且慢,轻霜所言句句属实,王爷说过府上将会迎来尊贵的客人,不宜见血光,恐招致大祸,且说逝者如斯,不过江海浮游,一坡黄土,还望老王妃能节哀,切莫伤怀了身子。世事无常,天道轮回,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秦轻霜发誓已经用光了所有语文课本里所学的知识和坑蒙拐骗的伎俩,她也觉得这理由烂透了,漏洞百出,可她怕死啊,更不想残胳膊断腿。她现在真的特后悔因为忍受不了饥饿去砸核桃。  老王妃心痛的皱紧眉头,神情有片刻恍惚,老年丧子之痛表露无遗。  “轻霜自知罪孽深重,错付了真心,对不住王爷,愿意一辈子留在府上忏悔,求老王妃应允。”  说出这句话时,秦轻霜整个人都在颤抖,一是饿的头晕目眩,二是高度紧张,神经紧绷。  老王妃哀叹一声,恨道:“可怜我的昭平,不过半百有四,便英年早逝,实在是天妒英才。”  五十四!英年早逝?!  别的先不说,按照古时候的平均寿命,这王爷算是高寿了吧!  “祖母切莫难过,孙儿实在不忍。”  燕靖予起身牵过老王妃的手细细宽慰,视线却定在秦轻霜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你说的不错,王府确实有贵人要来。”  这么说,还真被她歪打正着,料中了?  老王妃轻轻点头,算是肯定。只是那位要来的贵客行踪是保密的,府上除了她自己知道,就 只有予儿和怀瑾知道,便是亲近的婆姨和贴身丫鬟都不知晓的。这个女人说的梦,究竟是真是假。  燕靖予淡漠的看了眼已经快要跪不稳的女子,轻声道:“既然是王叔托梦与你,你为何无故吃了他留下来的文玩核桃?”  秦轻霜头昏脑涨,忍着不适回答道:“王爷还说,托梦与我是因有缘,哪怕没能成婚也无妨,只道是夜里扰我清梦,作为回报愿意将书房里的东西送我一样。笔墨丹青,古籍书画都是王爷生前喜爱之物,断没有夺人喜好之理,思来想去就拿了那两颗文玩核桃。”  “可你刚刚说,那东西是玉竹给你的,你并不知情。”  “确实如此,轻霜本不愿拿王爷任何东西,只因王爷威望极高,不喜欠人情,轻霜一想拿这两个核桃也未必不可。”  燕靖予笑的神色不明,“那依你的意思,还是本世子父王欠你人情了?”  “不不不,轻霜不敢,轻霜不敢。”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老王妃有些倦了,恹恹的瞅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有些不耐道:“话虽如此,可因你之故,府上又是一阵鸡飞狗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言下之意就是要动她两下子心里才舒服呗。秦轻霜自认倒霉,磕头谢罪。  “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又是打板子,秦轻霜臀部没由的一缩,旧伤还未痊愈,这十个打板子打下去,不死都得残废了。  “老王妃…轻霜有个不情之请。”  “怎么,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你还不依了?”  “轻霜不敢,轻霜以为闹得王府这般,还扰您清净实在过意不去,别说二十个板子,三十个 都应该的。只是府上近来急缺人手,轻霜希望帮上忙,等事情过后,再降罪也不迟。”  看她字字珠玑说的情真意切,您老也该感动一下吧。  老王妃沉思片刻,便默认了她这秋后算账一说。  目送众人搀扶着离开的老祖宗,秦轻霜有种死里逃生的轻快感,似乎肚子也不那么饿了。  燕靖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低声道:“你到是能言擅辩,巧舌如簧。”  “嘿嘿,好说好说。”  “本世子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恩…关于这个,世子殿下,您完全可以闭上眼睛。”  燕靖予脸色一沉,危险的盯住她。  秦轻霜自顾起身,揉揉发麻的膝盖,挥挥手,“小的告退啊,世子殿下。”    后院多数的丫鬟婆子及一干小厮都伸长了脖子看秦轻霜的笑话,怎知去了没多久,人去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脸上那道红痕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作为下人谁都有被主子看不顺眼罚一巴掌的。  玉竹是脸色最不好看的那一个,本以为秦轻霜死定了,谁料到她能好好的活着回来。  不等张嬷嬷发难,淡定从容的某人继续操起抹布在木桶里浆洗几许,拧干后干起活来。  看热闹的众人得了个没趣,只好讪讪的离开,关于今日的事情,秦轻霜没有在人前多说一句,依旧如往常一样,天黑前倒泔水顺带塞两个馒头回来。  夜晚来临,星月交辉,灯火阑珊。晚膳张嬷嬷到没有给她使绊子,容她安心吃了顿饭,抢食的下奴也客气了许多,只是秦轻霜依旧一言不发,中规中矩,该干嘛干嘛。  玉竹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今日是她故意陷害那女人的。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保住了这条小命,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  整理床铺的秦轻霜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她,“是么?我这个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不记仇, 你若是愿意诚心说句抱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休想!”  秦轻霜冷笑一声,捏了捏还没馒头大的拳头,轻声道:“那好,你记住。这一巴掌我不白挨的,玉竹,我请你记住一句话。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咱两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若真是要和我过不去,我也不是什么善类。”  “呵~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着?”  “不怎么着,就是提醒你,晚上睡觉当心点啊。”  “你想做什么!”  秦轻霜白了她一眼,理好床铺,钻进被窝里去。  玉竹被威胁有些气不过,一把抓起她的被角,恶狠狠道:“你给我说清楚,想要怎么样?”  秦轻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一巴掌朝着她清秀的脸重重的挥了过去。  玉竹被一巴掌打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你打我!”  “是,够不够,要不另一边也补上一巴掌。”  “你好大的胆子!”  秦轻霜吐吐舌头,抢过被子盖好。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有个太守爹么!还不是一样是个下贱的奴才!”  “是哦,谢谢你提醒我还有个做太守的爹。你呢,你有么?我若是死在这里还有秦家人给我 收尸,你有这么幸运吗?或者你的家人在你死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做掉了。”  “你...你什么意思。”  秦轻霜莞尔一笑,“我呢,再不济是秦家的三小姐,你不一样,祖上都是奴籍,若真是惹恼了我,等我寻得机会要想报仇下黑手也说不定哦,至于官府那边,我爹就是太守,一个下奴死了全家,有人为你鸣冤吗?”  “你...你这狠心的毒妇,不知廉耻没羞没臊!”  “那你又能比我能高贵到哪去?不过是一个妄想爬上自己主子床的贱奴,趾高气昂些什么?有什么脸神气?”  晚上倒泔水的时候,膳房的几个丫鬟婆子便隐晦的说明了这一点。这玉竹原本是世子殿下院里的贴身婢女,却做着乌鸦变凤凰的黄粱美梦,妄想勾引自己主子,没想到世子是个择食的,非但没能让她得手,还被老王妃知晓了,一怒之下将她打发到北苑做了粗使丫鬟。  如此说来,这和秦轻霜没有任何关系,一来就跟她发脾气,真当她是软柿子捏了。  “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世子殿下他…”  “我怎样?”  “要不是你不知羞和男人跑了,惹的王爷断气,世子当日心情好,指不定就……”  秦轻霜算是弄明白了,合着又一个拿锅给她背的路人甲。真心冤枉啊,难不成她和老老实实地和王爷成婚了,那个傲娇的世子爷就能宠幸她了?痴人说梦好嘛!  “玉竹啊,我先前以为你只是性子差,没想到你脑子还不好使。世子爷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该肖想的么?你与世子一个是大气层,一个是地平线好嘛?那叫云泥之别,与其做这样的梦,我觉得你经商致富可靠度更高。”  玉竹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甘心的直跺脚,泪眼汪汪的钻进被窝里低声哭泣,没过多久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轻霜此时正拿起馒头啃,两个大白馒头下肚,心情跟着好了点。话说吃的这么饱,不睡前运动下不利于身体健康啊。  于是大半夜的时候,睡的香甜的玉竹老是感觉有双冰凉凉的手上下戳她。  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色,映入眼帘的是一席红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见她醒来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她阴森一笑。  “啊!有鬼啊!”  秦轻霜倒退两步,只觉耳膜都要被刺穿了。一阵叮铃哐啷后,张嬷嬷点着油灯披着外衣闻声赶来,一脚踢开大门。  “吵什么,你们这些死丫头,闹到主子们,仔细你们的小命!”  玉竹蒙着被褥哆哆嗦嗦个不停,听是张嬷嬷来了,才探出脑袋,害怕的说道:“嬷嬷,有鬼,有鬼啊。”  “鬼在哪里,你给老娘说清楚!”  “是啊,玉竹,你这大半夜也忒不懂事了,嬷嬷白日里已经很辛苦了,你这唯恐天下不乱,  扰人清梦实在不该。”  玉竹贝齿咬的咯咯直响,若是她看得清,刚刚那个女鬼,分明就是……难怪要她晚上睡觉当心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打扰到嬷嬷实在抱歉。”  张嬷嬷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如此一来,玉竹左右两边脸算是红肿对称了。  秦轻霜心情大好,满意的裹起小被子睡去。  玉竹却不敢睡了,害怕这个疯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睁着眼紧张万分的盯着另一边。然而某人睡的安稳,并不受影响。  第二天精神不济的玉竹跟着被张嬷嬷一顿挑刺,首次在秦轻霜都能有饭吃的情况下,被罚饿肚子。  当晚,玉竹不敢掉以轻心,怕自己又被吓唬到,特意留心秦轻霜的一举一动。可这一夜,她依旧睡的香甜。  本以为她闹过一次就收敛了,第三天夜里。玉竹困极,终是耐不住睡了过去。梦中隐隐听到床头传来一阵磨刀的声音,她猛的睁开眼一看,见一席血红衣袍的女子正双手握着一把匕首,在她床头磨来磨去。  见她醒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幽幽道:“会有人给你收尸么~”  “啊!”  玉竹一声惨叫,再次成功引来了暴走边缘的张嬷嬷。  “死丫头,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不…不不,嬷嬷你听奴婢说,那个女人在我床头磨刀,她…想杀了我。”  被指的秦轻霜一脸无辜,“你不要血口喷人,嬷嬷明察秋毫,分得清青红皂白,哪里有刀?你来搜搜。”  张嬷嬷不动,提起玉竹的耳朵低声吼道:“死丫头要是再闹这出,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轻霜瞟了眼桌子上那把削水果的小刀,一阵闷笑。  晚上扮鬼吓唬玉竹,白天也同样顶着乌黑的青晕歪嘴顶着她笑,那模样极其亢奋。  几天下来,饱受摧残的玉竹再也承认不住心里的防线,哭着喊着求着张嬷嬷分房,并表示宁愿睡柴房也要和秦轻霜住一起。  对此,秦轻霜十分义气的拍胸脯保证,“玉竹定是患上了梦魇症,我愿意留下来照顾她。”  被玉竹哭着摇头拒绝,张嬷嬷也烦她大半夜鬼叫,唯恐惊动了王府主子,再给自己来个监管不利就不妙了。  于是答应了玉竹的请求,当晚便卷起铺盖走人了。  秦轻霜得意一笑,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胳膊拗不过大腿。哼,现代职场老娘都能混的风生水起,你个小丫头我还搞不定?  送走玉竹,秦轻霜乐得一个人住,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屋子里储存食物补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