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过后,他放开宋西月,似笑非笑:“表弟,你需明白一个道理。落了毛的凤凰,到底也是凤凰而山雀,一辈子都是山雀。”
月明路二十三号。
宋西月没想到傅晋会住在这儿,月明路多是民国建筑,那个时代渝城上流社会的“公馆”都建立在此。
她扶着已经失去大半意识,接近昏迷的傅晋,艰难地进入了二十三号的欧式小楼。
周遭都是昏暗,没有开灯。
“谁!?”突然一个女声响起,灯光瞬间亮起,一顶水晶灯亮在宋西月头上,同时,一个六十来岁、满发斑白的女人手中拿着一个扫把,紧张地看着她,又在看到傅晋时,立刻放松了:“少爷?”
当女人帮忙把傅晋扶到他房间里,给他喂了药后,宋西月才知道她的身份。
她是刘姑,跟着傅晋母亲一块到傅家的,傅晋母亲死后,她就照顾着傅晋。
“这位小姐是阿晋少爷的女朋友伐?”天色已晚,刘姑怕外面不安全,把宋西月安排到了客房,一边和她一块收拾床铺,一边问道,说的话还带着乡音,眼中流露出满意。
刘姑一直把傅晋母亲当女儿看,也将傅晋当作孙儿,十分操心他的人生大事。
他从不带女人回二十三号,但宋西月是个例外。
不说还好,一说,宋西月就想到傅晋的吻。
她愣住,眨巴眨巴眼,回想起那个吻,双颊忍不住浮现出淡红,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恰巧送他回来。您叫我西月就好,不必称呼我小姐。”
刘姑笑着点点头,退出房去。
门被关上,宋西月走到了阳台边,她手袋里有一包薄荷烟,此时拿出一支含在嘴中并不点燃,仰头看向天上皎皎明月。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半个月前,刚和宋珍妮说的,无论将来现在,都不会和傅晋有任何关系。
可世事,似乎并不尽如人愿。
……
次日清晨。
宋西月下楼时,刘姑一眼就看到她,连忙向她招了招手,道:“西月来吃早饭,我做了灌汤小笼包。”
年长女性的慈爱,宋西月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她朝刘姑笑着点点头。
到餐桌前时,傅晋正坐在主位上,手拿一份金融杂志,面前的骨瓷碟中摆着两片吐司,一杯黑咖啡放在旁边。
听到声响时,他放下杂志,温和地看向她:“醒了?”
宋西月应了一声,坐到一张椅子上,面前摆着一笼灌汤包,皮薄汁多。
“昨夜,是我失礼了。抱歉。”傅晋突然说道,宋西月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眼神正投向自己,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眼中似带笑意。
“没事。”她摇了摇头,神情平静,道:“你昨夜身体状况不好,一时失态也正常。”
一时失态也正常。
听到这句话,傅晋抿了一口咖啡:“但还是要多谢你,否则我可能会比昨晚要狼狈许多。对了,你和叶繁相亲?”
听到叶繁的名字,宋西月点了点头,刚想开口,手机就响了。
一接通,宋珍妮焦急的声音立刻传入耳中:“西月,你去哪儿了?妈被那小贱人刺激到了,苏医生都控制不了!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