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我们背您走……我们跟在祭司的后面也好保护!”
“不用……我自己走!”季阙虞强行撑起自己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样着急,而是一步一步缓慢的跟随那些侍卫向前走着。
季阙虞目光再次追向了单书白消失的黑暗中……但愿,你们可以逃得越远越好!
耳边全是呼啸的凉风,夹杂着诱人的血腥味……可是单书白此时却只能感觉到透心的凉!为什么……迟暮……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明明知道祭司对你的心,你明明知道……我们对你是多么的信任,为什么!祭司爱了你五百年护了你五百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第一次……单书白居然尝到了泪水的滋味,直直的灌进唇里,一片苦涩。
他知道,祭司这次……要去了,血族的祭司……要去了!祭司说……保存我们血族纯正的皇族血脉,最纯正的血族皇室血脉,一个是已经成为祭司的季阙虞,一个……便是我,和他同母同父的单书白!
最纯正……却是最罪恶的结晶,这便是血族!
“啊……”
那刺耳的凤鸣声突然在单书白的上空响起,是玉衍身边的侍卫笙歌!
单书白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寒素……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忽然,单书白停住了步子!
那红色的月光下,整堵在这条路前方的……正是……林织锦,她的身旁站着,一身绛紫色长袍的季阙虞。
此时……他们用淡漠的眸子看着自己。
单书白微微向后错了一步。
“迟暮……”单书白唇瓣颤抖着,心脏连着浑身的血液一起颤抖的不像样子。
没等林织锦开口,单书白狠狠一咬牙抱着寒素就向回跑。
“迟暮姐姐……无疆哥哥……”单书白怀中的寒素从单书白肩头探出小脑袋,看着在那红色月亮之下……长发四散飞扬的林织锦轻唤出了声。
单书白一把将寒素的小脑袋按回了怀里,急速向前狂奔。
“祭司哥哥,迟暮姐姐和无疆哥哥追来了……”寒素的小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探了出去,声音极小。
追来了!单书白身子猛地一僵,强迫自己加快脚步,可是此时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起来都费力。
“祭司!”
正在单书白想要抱着寒素窜进树林中躲藏的时候,听到了季阙虞身边侍卫的惊呼声。
单书白脚下微微一顿,快速跑了过去:“祭司……前面……林织锦在!”
季阙虞身侧的拳头猛地一紧,深邃的瞳仁腾然阴沉了下来,像是阴间的宝石,在绣制繁复的祭司袍映衬下让他的五官更加的阴冷:“我看到了……”
单书白转身,原来……林织锦和季阙虞已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啊……原来血族很喜欢这追追逃逃的游戏啊!”那宛如露珠跌落玉盘的声音,带着浅淡的轻笑突兀的在他们身后响起。
单书白回头,那一袭干净不沾染尘气的金色长袍款款从凤凰身上走了下来。
精致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细细的打量着狼狈的他们,笑颜如花的睨视,俊美孤傲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霸气,微调的眉梢散发着一个蛊惑人心的邪意,眸中流转着异样的神采,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随风暧昧和金色长袍在空中舞动缠绕,苍白的肌肤在红色月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那面容分明就是误落凡尘的仙子,可是那双眼……却凌厉的让人生寒。
“林织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季阙虞拳头狠狠的握紧再握紧,看着林织锦的瞳仁一片冷色。
林织锦抿唇不语,直直的看着紧捂着伤口还血流不止季阙虞,瞳仁里一片淡漠。
“祭司……我们和他们拼了!”单书白咬紧了牙,眸中红色的流光四溢。
“哦?”玉衍邪肆的笑开来,声音温软,“怎么……想要在本祭司的面前动手么?季阙虞……你认为,你们可以吗?”
季阙虞将单书白护在了身后,拳头狠狠的握紧再握紧,良久,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林织锦,居然跪了下来。
“祭司!”单书白放下了怀里的寒素强行要将季阙虞扶起,却被季阙虞拽着一起跪了下来,单书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阙虞,“祭司……”
“祭司!”侍卫们咬紧了牙正要拔剑反抗。
只见笙歌腰间寒光闪过……侍卫们还是以刚才的只是跪着颈脖处却都多了一道整齐细密的红色细线。
一阵风过……
“咚……咚……咚……”
那些侍卫的头颅全部落地!鲜血霎时喷溅如喷泉一般。